段缺从酒肆到了谭家时,天色已经黑定,他也不再耽搁,由围墙隔出的僻巷施动术法进了府。
身为沧州第一豪门,谭家门高宅大,段缺一连逼问了两个杂役小厮,确定了家主谭四爷的住处之后,径直往府邸最心的院落而去。
直到他走了许久之后,那两个小厮犹自吓的双腿抽搐站都站不起来,在谭府呆的时间久了,他们也曾见过一些三山四海拳脚高明的好汉,却再没有一个人像这个年轻人般眨眼来,眨眼去,他那里还是人,分明就是个……鬼!心里一想到这个字眼儿,两小厮更是哆嗦的厉害,任那警锣就提在手上,愣是不敢敲上一下。
谭四爷心愿得偿,强抢着把赵火烧家姑娘弄成了自己的第十二房小妾,这两日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晚上也就没再到城翠香楼,而是在府自备了酒菜于新妇房吃酒。
酒好,菜好,旁边又有个花骨朵似的赵家小娘侍候,谭四爷这酒就吃的份外尽兴,但他正自惬意的时候,蓦然感觉脊背后有些发痒。
谭四爷心一紧,却不曾立即转身,若无其事的拈了一颗胡豆,端起酒盏向身后微微一斜。
他坐着的地方就正对着门窗,窗没开,门没动,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看着满盛的酒盏果然倒影出一个身影,谭四爷伸手将旁边木头人般的赵家小娘勾了过来,“老爷已经有了酒意,咱们这就洞房……”。
口说着,勾着的手猛然向后一甩,赵家小娘已向身后人影站着的地方砸去,谭四趁此时机撞碎窗户冲了出去。
自始至终,他不曾回过一次头,即便是仓皇失措的赵家小娘分明已经抱住了身后突然出现之人,谭四也没出腿攻击过一次。
推开木呆呆的赵家小娘,段缺紧随其后出了房。
谭四爷自知得罪的人多,府防卫历来做的严密,虽只是片刻功夫,房外院已聚集起众多谭家弟,直到这时,谭四才转过身来面对段缺,气定神闲,俨然好一副江湖大豪风姿,“你是何人,竟敢擅闯谭府?”。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段缺没理会谭四的问话,眼光瞥过院越聚越多的谭家弟后方才向谭四爷淡淡一笑道:“我原本只是找你一个,你却非要灭门,罢了,我就成全了你”。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三十路疾风腿谭家屹立北方百余年,自来只有欺负人的,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段缺此言一出,那些谭家弟先已忍不住,当即就有火爆性的直奔上来。
身陷重围犹能如此气定神闲,尤其是那一笑让老江湖谭四心里发寒,便在这时,双方已经动上了手。
说是动手实在勉强,任凭谭家弟把腿踢的疾如狂风,密如细雨,却连段缺的衣角都碰不上一片儿。
在谭四眼,在泼水不进的腿风或隐或现的段缺就像一张纸片,一个鬼影,偏偏这个鬼影的双眼还一直紧盯在他的脸上,不断放射出淡淡的,却越来越冷的笑容。
“住手”,谭四爷喊出这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
段缺也动手了!
境界一入丹修,段缺再放出寒冰刺这般的灵修入门级攻击类术法时,牛毛花针般粗细的冰刺如斜风细雨绵绵撒去,任那满院谭家弟修为上有多少高低差别,却无一人能够避开。
随即,谭四就看到了让他彻底心寒胆裂却又如梦似幻的一幕,刚才还群情涌涌的数十个谭家弟针之后连一声呼叫都发不出,便已瞬间冻为冰人。
数十个冰人立于院,脸上四肢犹自保持着冰冻前的姿态,这一幕实是诡异到了极点,随即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房内的赵家小娘从窗偷看到这一切后,生生吓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院便只剩了段缺与谭四两个活人。
“你……你究竟是谁?”,谭四口哆嗦而问,负藏在背后的左手却已悄悄拧开了一个小小的玉瓶。
玉瓶开出,一缕血红直上天际向西南方飙射而去。
谭四自以为做的隐蔽,但那缕血红刚一飞出,他执着玉瓶的手便已被紧紧捏住,随即就是一阵剧痛,玉瓶已然离手。
“我就知道,似你女儿那般的人物怎会没有一点私心”,段缺细细的将玉瓶打量一番后,冷冷一笑,“谭四爷,多谢了!”。
抬手一压,江北大豪谭四爷动也不能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少年在院里四处忙活起来。
分出自身丹力按照洞窟三年所学的阵法知识一连布置了三重法阵,段缺抬头看了看夜色后,拎着土偶般的谭四闪身上了距离院不远处的一株高树。
并不曾等得太久,就在段缺感应到一阵强烈的丹力波动时,树下院已凭空多出了一道人影。
一样的红裙,一样的巨剑,唯一不一样的是红裙女左臂处只剩了空荡荡的袖管。
红衫女人一出现,巨剑先已凌空电射而出,直击高树。
修为差距,段缺也没想着能瞒得住侍道,手一动提出谭四,巨剑的剑尖就堪堪抵停在谭四的胸口处。
“一别三年,侍道的出手还是这么快,真是让我想念的很哪”,段缺手执谭四下了院,逼着悬空不肯去的巨剑一点点退让。
侍道一见段缺,双眼猛然一缩,“是你?五行绝涧……”。
“当然是我,那么多震爆元丹都炸不死你,我又怎么舍得?”,段缺手指一弹,红衣女身周被冻成冰雕的谭家弟顿时倒地。
“哗啦”一片声响,冻为冰雕的谭家弟动恰如数十个瓷器一起落地,被摔的块块碎裂,虽然没有血海的效果点缀,但满院乱滚的头颅与残肢断腿却也足够触目惊心。
红衫女全身剧震,巨剑也随之开始发红。
弹指之时,段缺的双眼便眨也不眨的盯在侍道脸上,看着她脸上肌肉抽搐的样,心无限舒爽的段缺哈哈大笑出声,“对了,我还没谢过你当日的自报家门,要不然今天这事可就不这么容易了”。
“你想怎的?”。
“跪下”,一声断喝后没见红衫女动作,段缺丹力一展,又是一蓬牛毛冰针般的寒冰刺斜风细雨般直向旁边的东园落去。
红衫女刚要挡他,段缺手一动,谭四爷立即发出一声惨呼。
红衫女废然而罢,寒冰刺雨直落东园,原本声息不断的东园顿时一片死静。
段缺直盯着红衫女双眼,手指作势欲弹,口厉喝声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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