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断云前峰的停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领头年谈笑间说定改日宴请之事后就带着那十多个散修继续上行往峻极宫而去。
见段缺的目光还随在那群人身上,玉蝶笑着道:“适才这位就是大荒八大山巡的鹰王,殷仲平,主要司职大荒对外事务”。
段缺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稍后的游赏再没了前些天的放松,勉力应付着才没让玉蝶看出什么异常来。
黄昏时分,两人刚回到不凋峰,面带猴猿之相的护卫头领迎上前来,向玉蝶禀说职司变动之事。
就在今天下午,峻极宫又派来一位新任命的副山巡,司职不凋峰的外防事务。
“这是个从散修界投奔过来的,她不愿到边荒各寨任职,又是个女修,所以就派到了这儿,也有笼络以示信任的意思在里边儿”,护卫头领刚把这话说完,玉蝶当即问道:“这是夫人交代下的”。
“是”。
江南道门与大荒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对方,如今双方都有意往散修界用力,花蕊夫人所说笼络信任的话头儿正是着落于此,这一点上玉蝶也明白,加之这所谓的外防事务其实就是个徒有其名的闲职,对不凋峰本身并无妨碍。是以玉蝶也就没反对这安排,“把她带来见我”。
护卫头领刚才禀说此事时段缺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峻极宫派来的这散修正是红衫女侍道。
玉蝶在处理这些事务时全然又变成了另一个人,面如春风、软硬兼施,红衫女自是恭敬应答,段缺无意看她两人虚与委蛇的样,转身自回了采月楼。
约莫两柱香功夫之后,侍女进来禀说新任副山巡请见。
躲是终究躲不过的,段缺也没想着要躲她,摆了摆手命侍女带人进来。
于露台上奉茶之后,段缺挥手遣退了侍女。
目睹侍女去远,红衫女收了脸上谦恭的浅笑,打量着采月楼的诸般陈设冷声笑道:“此间乐,可思蜀否?”。
天方现世之夜的印象太深,段缺对这红衫女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别管你不该管的事情,有事说事”。
“好,真当自己是驸马爷了!”,显然,红衫女对段缺也没什么好印象,满脸的鄙夷,“有了新人忘旧人,就算你不在乎那位翰林小姐,别忘了还有王石、陈达”。
见她如此,段缺反倒在竹制的藤椅上松松闲闲的躺了下来,斜眼瞅着她。
红衫女冷笑鄙夷之色更浓。
伸手拿过茶盏啜了一口后,段缺突然笑道:“怎么,动春心了,要不我也帮你找一个?或者,你就留在这采月楼,我就委屈些陪你做个露水的野鸳鸯”。
这话的刺激性效果远超段缺意料,红衫女暴怒而起,肩后巨剑随之发出一声长吟。
段缺安坐如山,“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如此要事,道门竟然会派你这样的人来,哼……”,一言至此,段缺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那红衫女,闲的赏玩起壮阔的云海风光。
他虽不再说话,但那一脸的不屑却比最难听的话还要尖刻,红衫女脸色先红后青,咬牙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了下来。
“你来此已有个月的时间,不说峻极宫,何以连八妖王的居所都没走完?”。
“这些地方岂是想去就能去的?我要去那里也轮不着你来安排”,段缺摆摆手,“过两日我要到鹰王的飞羽峰,你不宜在此久留,赶紧走!”。
巨剑长吟,眼厉芒再闪,红衫女终究还是去了。
后两日继续出游,红衫女以玉蝶出游事涉外部防务为由力请跟随,对此玉蝶也是无可无不可,嘱她只能远远跟随不可靠的太近后也就允了。
第三天下午,有鹰卫手持请柬而来,鹰王当晚设宴于飞羽峰。
断云山虽是妖族老巢,但相互来往间的礼仪却跟人间界的贵盛之家颇有相似之处。两人接了请柬即回不凋峰,月上柳梢时鹰王派来阔背赤鹰,二人乘了赤鹰肩舆前往赴宴,红衫女等人于下方御器跟随。
断云山峰外尚伸出十多座独峰,不凋峰与飞羽峰皆是其之一,立于阔背赤鹰之上,远远就见整个飞羽峰顶灯火通明,热闹异常。
“鹰王必是连其他七位山巡一并请了”,玉蝶还要说什么时,段缺手指着飞羽峰上一处黝黑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一点灯火都没有?”。
“那是断云峰仅次于无回崖的绝地——五行涧,此涧深不可测,常年被五行烈罡封闭,每十年才有一个时辰的开放之期,上一次的开放距今已有七年。除了开放之期还有人去看看热闹外,那地方终年无人涉足,又怎会有灯火”。
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飞羽峰已到。阔背赤鹰刚一停稳,早有一群人迎了上来。
这些人的目标都是玉蝶,段缺不惯这热闹,趁此机会向玉蝶说了句“我自己四下看看”后便自去了,红衫女见状,亦舍了玉蝶远远跟在他的身后。
其时宴饮未开,正殿这些地方不好去转,段缺就直往五行涧走去,想看看玉蝶所说的五行烈罡究竟是什么样。
越往前走身后的灯火越暗,两边的树林也慢慢密集起来,走到只有一点熹微星光的时候,前方不远处蓦然现出一个天坑。
这天坑的坑口不过半亩方圆,本就不多的熹微星光一入天坑便被吞噬的反射不出一丝一毫,幽深之处看在眼,心里也不免阵阵发紧。
双眼涟漪似的波动涌起,在天眼术法之下才隐隐可见天坑上方弥漫着一股不断激荡翻滚的浓厚土黄色乱流。
好强的气机流动!目测了一下距离后,段缺又向前几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些,堪堪就在第五步落下时,雷霆般重压突如其来。
就像被几座大山紧紧挤在一起,双腿更如带着千斤镣铐,走一步都难上加难,天眼术法也毫无征兆的自行消失了。
“你跑到这儿……”,身前人影一闪,却是红衫女跟了上来,话刚出口就是“啊”的一声。
必是那浓厚的土黄色气机乱流太强压制了一切灵力的流转,生生在天坑周围造出了一片灭灵之地,由此道修者的术法在这里就自然失去了效用。
此地叵测,段缺转身正要退回时,前方暗影突然多出了一道黑色身影。
段缺急忙闪身到旁边一株合抱粗的大树后面,机警的红衫女紧随而至,两人强忍着周遭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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