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上有红壳虫如蝉,俗称蟑螂,人或谓之‘灶马’,四川谓之偷油婆。”
灶马台,也就是一处蟑螂窝!特大型的蟑螂窝!
这座从外观上看去只有一人高的小土坡,其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将马匹寄存于客店后的苏三两人,由坡上的旋形土梯入口下行数分钟后,终于看到了灶马台的真实面貌。
灶马台从上至下,共有四层。每一层的面积都有四五里之阔。此的照明全靠不知何处透过来的天光,所以视野显得较为阴暗。站在第一层的苏三环顾四周,远处的边界,模糊不清。唯一可以看得清楚的是形同汪洋大海般无穷无尽的蟑螂们。
四层怪物,各有不同。第一层的,名为“小灶马”——个个体长都在10厘米以上的褐色蟑螂,等级从25至35不等。第二层怪物,名为“察洽灶马”,等级从40至50不等。第三的怪物,有两种,一为60级的“卿忌灶马”,一为65的“郭灶马”。第四层的怪物,亦有两种,一为70级的“搏颊灶马”,另一为75级的“张单灶马”。
对于这些灶马名称的资料,苏三曾特意查找过,发现其与灶神张单有关。东汉许慎的《五经通义》说“灶神姓张名单,字郭;其妇,姓王名搏颊,字卿忌。”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也说“灶神名唤张单,字郭,夫人字卿忌,有个女儿,皆名为察洽。”由此可知,系统为这些蟑螂所作的等级设定,是来源于此两本书的记载。
灶马台有一项隐藏的设定:地阶以下的玩家,在此处的经验获取只与怪物等级相关,没有加倍、惩罚的限制。举例说,如果一名15级的玩家杀死了一只15级的“小灶马”,他将获得15点经验,而非外界的1点;而他若杀死一只16级的“小灶马”,他将获得16点经验,而非外界的2点。若是玩家有一两个群攻技能,那这“灶马台”对他而言,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升级天堂”。
但既便如此,灶马台依然冷冷清清,半天不见一个人来。这其的原因,主要在于“灶马”们独特的造型!
这些黑褐色的小虫们,有着三角形的头、扁平而带着油状光泽的身体、触须短毛以及条毛刺腿。人一眼望过去,总觉得渗得慌。鸡皮疙瘩炸起、心底发毛的同时,更是恶心得不行。这样的恶劣环境,若不是有所求,换谁也不会来!
好歹自己也是吃着方便面看《电锯惊魂》的主儿,怎能怕这小场面!上吧!为了你的图纸,上吧!苏三用各种理由为自己打着气,招呼起一边的楚相玉走向那些伏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灶马”。
“小三,咱们能换个地方不?”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迟疑。
苏三转头看向有着“绝灭王”之称的楚相玉,道:“你怕虫?”。
“不是怕,是这些虫太恶心!”楚相玉苦笑道,“你说咱们怎么打?用手捏,还是用脚踩?我一联想到这些黑色的小虫被踩成稀巴烂的模样,就有点反胃。”
苏三看到楚相玉脸上少有的苦巴巴的表情,笑着道:“放心,这些虫一死,就会化成飞灰消失,不会弄成你说的那种惨样的。走吧,尽快杀进第四层,咱们也好早早地离开这鬼地方。”
每一层的入口楼梯,都是由所在层的边缘连接着上一层的央。所以,此时身处第一层边缘的苏三两人,要想下达第二层,就必须自“小灶马”们的身上踏过去、杀过去!
苏三二人大踏步迈出,脚下无数的蟑螂被踩扁!被碾成碎末!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响,自家的寒毛不自主地炸起、浑身也膈应得直打哆嗦。但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些异样,也没功夫去看获取多少经验、是否有物品掉落,两个人就这么直接冲进了二层入口。
喘口气,歇了歇。接着又奔第二层,还是那句话,趁早办完事,一完咱就走。
第二层的“察洽灶马”防御高得惊人,任两人狠狠一脚踩下,它们也只轻轻一抖尺余长的身体,毫发无损。而就在二人想要“踩着石头过河”似的踩虫奔梯时,情况有了变化。
这些察洽灶马在灵敏反应、行动便捷等各个方面,都远胜于第一层的“小灶马”。苏三二人的脚还未来得及抬离它们的背板,这些小虫们已转过那油黑锃亮的三角头,擦把着两扇锐利的长颚,钳向苏三两人脚下的生皮革踏(生皮制成的鞋)。
“哎呀!”“咦?”
苏三、楚相玉两下叫声一前一后响起,却是同样的惊讶无比。
察洽灶马的长颚竟然一下就刺穿鞋,进而划破了两人脚上的皮肤。虽然仅是一道小伤口,却让苏三他们震撼不已!这小虫的上颚也太锋利点了吧!两双鞋可都是生牛皮做的啊!
苏三两人忙退后几步,避开察洽灶马的攻击,与此同时,心里再也没有了“踩虫奔梯”的打算!若他们俩敢这么做,还真保不住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场景。想想看,若是一脚下去,正逢上数百对张开的灶马长颚,那他俩岂不是就要光脚走路了?而一想到两人丢了鞋踩在油腻溜滑的察洽灶马背上的情形,他们就忍不住直打寒噤!
没奈何,两人只得一前一后、一步一挪地击杀、砸飞察洽灶马,慢慢地朝那三层入口靠近。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楚相玉。他不仅要在前面开路,还要眼观路地保护着实力尚低的苏三。
更让他郁闷的是,专擅掌上功夫与近战的他,实在不适合与只在其脚下蹦跶的小虫作战。绝技“烈火赤焰掌”及“冰魄寒光掌”在此种环境下威力大减,逼得他不得不将内劲迫出体外,以求杀敌。而这样一来,内劲的消耗就大大增加,饶他是武力等级89的地阶巅峰,也有些吃不消!
“到了!”苏三叫道。
楚相玉闻言,精神大振,一掌掀飞面前数十个察洽灶马,紧走几步冲进了三层入口,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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