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均哥,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班主任好不好,那灭绝师太可难搞了,期中考试都不去,她一定会骂死我的。”恩真央求着,“爸妈又出国了,我打电话过去她是一定不信的,求你了。”
柯立均愣在原地。
“你说,灭绝师太?你爸妈出国了?”
柯立均问着,他的声音里头也有些发憷,梁恩真她是怎么了?!
“立均哥,你怎么不说话?”恩真看着柯立均,而柯立均也在打量着她,那一双眼神之中,不是空洞,而是平静,没有爱恋也没有怨恨,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相识。
柯立均有一个错觉,感觉眼前这个梁恩真,不是26岁的梁恩真,而是17岁时候的梁恩真,眼神那么的纯真,从她的神情里头,他还能够读到一种叫做稚气的东西。
稚气。
多稚嫩的字眼。
听到那灭绝师太的名字,柯立均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那是恩真高中时候的班导,以严谨和严厉出名,整个高中时代,经常可以听到恩真向着他抱怨,说灭绝师太总是说她不用功,偶尔考试考砸了之后总是会被她逮住说上很久。
那个时候,恩真说起灭绝师太的时候就是皱着眉头,捂着脸在那边哀叫,直说等自己毕业的时候,她一定要伙同班上对灭绝师太有意见的人弄上一个塑料袋,套头胖揍上一顿。
后来,恩真也没有这么做,她的父母就是死在她期中考试的那一天,在考试中途,她接到了电话,然后就匆忙从学校去了医院,再后来,她就转学了。
听到恩真这么说的时候,立均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今天是几号?”
柯立均看着恩真,呆呆地问着。
“五月十四啊,立均哥你怎么了?”恩真有些不解地问着,“立均个哥,你怎么穿成这样?今天你们学校有活动么?”
五月十四
柯立均还是记得这个日子的,这是梁伯父和梁伯母出车祸的日子,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已经去世,也不记得自己早已经高中毕业,好像这几年间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从她的记忆里头消失了一样。
李晓明似乎也瞧出了些端倪了来了,他指着自己问着恩真:“你认识我么?”
恩真摇了摇头,她问:“你是新来的家庭医生么?康医生什么时候辞职的?”
恩真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好像有很多种的声音在不停地响着,就像无数的人在说话,那些声音杂乱,喧闹、有哭泣的声音,有求饶的声音,哪些声音让她觉得头疼欲裂。
她伸手抱着脑袋,“为什么这么吵,都别说话,吵死人了!”
恩真叫着,那声音越到后来是越发的尖利,带点歇斯底里。
听到她这话,李晓明的脸色是更差,“你听到什么了?”
“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话,好吵,好吵!”恩真捂着耳朵,好像这样,她就能够听不到哪些声音,也就能够安静一会了。
李晓明皱了皱眉头,他从医药箱里头取了针管,取了镇定剂,很快地给恩真注射了,一会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睡着了。
“她,怎么了?”柯立均呐呐地问着。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李晓明的拳头捏了捏,原本是很想直接挥过去的,可又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找个心理医生来吧,我是外科的,能治好她外在的伤口,却治不好她心理面的伤口。”
李晓明并不觉得意外,他虽然不是心理医生,可他也知道,人的心灵原本就是极其脆弱的,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或是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寻求一种自我保护机能,把那些痛苦的记忆隐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头,那就是所谓的记忆丧失,自我逃避,或者是衍生出另外一种人格,柔弱的经常受欺负的人可能就会衍生出一个强大的暴躁的可能会去欺负别人的人格,最可怕的事情是,有些人身上可能不止一个人格共存,可能会产生好几个。
“这些,都是你赋予她的!”李晓明看着柯立均,第一次,他的声音里头再也没有任何的怒火,也不动手,只是平平静静地看着他,“柯立均,她的一生被你毁了,这下,你满意了?”
她的一生,被你毁了。
柯立均突然觉得心口很疼,这一句话,远远比受李晓明一顿揍还要来的严重。他疼的厉害,捂着胸口,弯下了腰。
“难过么?想想恩真那已经去世的爸妈,想想把她当做女儿来看待的你的父亲,柯立均,你以后怎么去面对他们?”
李晓明补上了一句,少顷之后,他又笑了出了声,“啊,你可以说,这些都是你没有预料到的,可柯立均,就是这些你没有预料到的,没有想到的,毁了她的一辈子。”
李晓明摔门而出,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柯立均,算是第一个了!
原本,他是想要等恩真病好了之后要她走的,而柯立均也答应过了会放她走,这眼下,恩真根本连他都不记得了。
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了啊,从她十七岁开始就认识了,怎么的,就单单只记得柯立均一个人呢!
李晓明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可他心中的郁闷情结依旧没有抒发出来。
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柯立均看着因为镇定剂的关系而再度陷入沉睡的恩真,她刚刚那么认真地和他说着要向灭绝师太请假,爸妈出了国的时候,真的是做不得假的。
一个人在说假话的时候,就算表情再怎么镇定,这眼神还是会多少泄露出她的情绪,而刚刚恩真则是完全没有半点的破绽。
不是她演技太好,那大概就是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实真的已经痛苦到超过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让她选择遗忘了这所有的一切吧。
她忘记了父母的死亡,也忘记了过往,她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一天了吧,十七岁的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有着父母的疼爱的梁家小姐,等着父母从国外谈完生意回来,或者,他们还会给她带一份手信回来。
没有悲哀,每天有的是欢乐。
柯立均坐在床畔看着恩真的睡眼很久,她不像是之前那样,皱着眉头在那边一脸痛苦,也不会梦呓上几句。
她平静的极了,像是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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