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慰。
晚上躺在床上,丁胜男依旧兴奋不已,实在克制不住,最后还是给刘华涛发了一条短信:“大事已定,安心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怂货!”
事情在丁胜男的主动出击下得到圆满解决,刘华涛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没正形的老样子,催促丁胜男赶快结婚,说他等不及了。丁胜男也不想夜长梦多,于是双方的家长在俩人的努力下,进行了一次正式的会面,商讨关于结婚的具体事宜。
会面是在县城的中山宾馆进行的,刘华涛的老子刘正阳亲自定的包间,饭菜很丰盛,席间刘正阳频频劝酒,仔细地讲解每道菜式的做法和来历,但丁胜男总觉着他的热情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冷意,不免内心就凉了几分。倒是丁秋山酒桌上极力示好,说了一大堆久仰大名,闺女这次掉进蜜罐里的讨好恭维话。看着老爹的样子,丁胜男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蓦然一疼,不再说话,只顾闷头吃菜。刘华涛只好独自上阵,东拉西扯没话找话,竭尽全力活跃气氛。一场略带尴尬的会面总算是圆满结束,婚礼定在新年的元旦。刘华涛的妈妈刘文拿出六万块钱递给秀玲,说咱也没媒人,你们也不张嘴要,我也不知道给多少,这六万就算是聘礼,不知够不够。
秀玲坚决不要,说我们嫁闺女,就图她有个好归宿,把往后的日子过得高高兴兴的,可没想着拿闺女赚钱。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户,嫁妆钱还出得起,保准不给亲家丢人就是。可穷人家的孩子,也是爹娘手心里的宝,疼也疼不够的,往后嫁过去,做的对与不对的地方,亲家还要多担待,和我们说,我让她爹说她。
秀玲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委婉的语气里暗含警告之意,丁胜男这才心里好受些。刘华涛的妈妈刘文略显尴尬,收起钱连说不会不会,这孩子懂事有礼貌,我喜欢的很,到我们家你放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回家的车上丁胜男埋怨老爹不该低声下气,好像咱上赶着他家似的,瞧他老子那德行,每道菜都要在嘴里再炒一次,欺负我们没吃过吗?穷的要卖儿子了还摆谱,有啥了不起的。丁秋山笑着劝闺女别生气,往后他就是你的老公公了,你的学会忍让。有钱人都爱摆个谱,咱家毕竟条件差一些,放低身段是应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说着抓住丁胜男的手拍着,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宝妮儿,你长大了,只要你能高高兴兴地嫁出去,在婆家过得舒舒心心的,让爹干啥都行,别说让我说两句奉承话了,就是指着鼻子骂我,我也能笑着听。”
“爹,”丁胜男叫声爹,头抵着丁秋山的肩头流下泪来。
“高兴的日子不能哭,”秀玲回头劝道:“看不惯你就和他们分开住,我看你那老婆婆人还不错,这种家里,最怕的就是碰上个恶道的婆婆。”
丁胜男长叹一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眼神散漫迷离,梦过千百回,想了无数次,事到临头,她突然觉着,结婚,也许并没她以前想象的那样美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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