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干?”丁胜男不解问道:“四十万不少了,存起来,每年利息也够吃了。”
“不干那行,”丁秋山豪情万丈地说道:“我现在老婆孩子一大堆,不干咋行?就冲我未来的大款亲家,我也不能歇着,我可不能因为咱家穷让你在婆家遭冷眼。”
阜安村一带地处县域西部,靠近平山和山西,地脉广阔人烟稀少。从村子往西,越过松阳河,是一片三山夹一沟的地势,有几千亩大小,土地贫薄不长庄稼,历来不为村民们看重。几十年前的大集体时代,植树造林绿化祖国,村里曾在此种满洋槐,形成一片颇具规模的洋槐次生林。分田单干以后疏于管理,外人盗伐村民乱砍,逐渐荒败,山坡上满生荆棘荒草乱树野花。间或几块勤快的村民开出坡地,种些小杂粮,丁秋山看中的就是这片土地。过了中秋节,丁胜男和俩孩子回学校上学,秀玲在地里收花生山药,丁秋山便一人带了干粮和水,整天泡在这里探矿找脉,用土办法测量土层中的铁含量,找寻可供开采的矿源。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今后的富贵就着落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不是只有他惦记这里,一上午的时间,他看见好几拨人在这儿转悠,中午时分,在一片杂乱的洋槐棵子中间,他看见了他的老对头何东来。何东来和刘老二,还有一男俩女席地而坐,喝酒谈天。见丁秋山走来,何东来先是一惊,随后笑容上脸,冲他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丁老板,没想到兄弟在这碰见你,不介意就上脸一块坐坐。”说着扔给他一颗烟。
丁秋山弯腰捡起点上,冷冷地看着何东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在哪儿都能碰见你,怎么?也惦记上这里啦。”
“彼此彼此,”何东来不以为意,:“圣贤训诂凡人爱财,兄弟我俗人一个,自然是闻着味儿朝生钱的地方钻。”
“可惜你钻错了地方,阜安村一片,有我丁秋山在,没你发财的机会,劝你死了这条心。”
“丁秋山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刘老二跳起就要动手,何东来拉住他,对丁秋山说道:“取财之道,贵在和气,和气生财。丁老板,我们虽然打过两次架,可不打不相识,你没吃亏我也没沾光,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这么大的山场,我不信你能吃得下,不如我们合作,一起开发?”
“道不同不相为谋,免了。”丁秋山说道:“我也奉劝你一句,在别人的地面上,做事还是规矩点好,别老动些歪心眼,别人怕你,我丁秋山可不怕你,不信咱走着瞧。”
“领教领教,”何东来冲丁秋山拱手,“那咱们就各凭实力,好好斗一斗如何?”
丁秋山恨恨地看他一眼,跺脚离去。瞅着他的背影,刘老二破口大骂,和东来烦躁地挥手止住了他:“张嘴骂人有屁用,有本事你上去干倒他”
刘老二不敢上前,就住了嘴,问何东来,“你说咋办?这么便宜了他?看他那狂样。”
“慢慢想法修理他,现在的关键是先占下这片地方,不能让他抢了先,回去赶快找左玉章想办法,决不能让老小子抢了先。”何东来说完,几人忙收拾东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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