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幕降临,强忍着酒后的不适煮了碗粥喝,感觉舒服了一些,到院中活动了一下,想练拳却头发晕腿发软,于是便作罢,走到院墙角边,在一个埋在地下露出地面半米多高的粗木桩前站定,抬右脚一下一下地踢着,木桩发出嗵嗵的闷响。
自八岁学家传武术,父亲为她埋下第一根木桩开始,这便是她最喜爱的运动。她喜欢那种在单调重复中渐渐陷入沉寂忘我的状态,自由自在地追随着心中的梦想神游天外。十多年来,当初父亲教她的拳法套路几乎全忘光了,唯有这项运动坚持了下来,每天晚上睡觉前踢几脚,想想心事,成了她不可更改的习惯。期间木桩朽坏,她都要父亲及时更换。就是在学校时,每晚也要对着墙角台阶踢几下才能安睡。
木桩在她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内心也慢慢变得平静,想起白天的事情,很有些后悔,真是酒精惹得祸,就这么被他按在身下,幸好没人看见。那是个什么人啊,一个男人家,长得比女人还俊,脸比女人还白,那双大眼珠子滴溜乱转放着贼光,明显不是啥好人。白白让他占了便宜,可恶。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力。对于男孩子她并不抗拒,因为专业的关系,在学校时和男同学多有交往,她都能应付自如,和谁都能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但也仅限于此,再无更深的交集,母亲的不幸际遇让她对男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她的内心和他们是疏远的。母亲给她取名盛楠,喻意成才,她自己改名胜男,就是要挣脱束缚主宰命运。她相信,唯有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最自信的自我,她才能从容安排自己未来的婚姻和生活而不让婚姻成为她生活的束缚和负累。
白天睡得太多了,对于胜男来说,今晚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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