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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与宫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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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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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阴沉,月亮时明时暗,应该是在云中穿梭吧。

    宫喜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他掌心的温度就隔着被子渗透到身上了,幸运刚才还鼓的跟灌满了气的气球,现在就渐渐的安定了下來。

    幸运现在越來越怕自己,自己的性格变的越來越古怪,不再看什么都云淡风轻,对什么事都处乱不惊。

    他现在经常莫名的烦躁、易怒、甚至很多时候有些无理取闹。

    幸运向身边的宫喜靠了靠,走了一天的路,宫喜一定是累坏了,这会已经鼾声如雷了。幸运静静的闭着眼睛,身边只有这个人,能带给自己安宁。

    一大早,喜鹊就在窗前,喳喳喳喳的叫个不停。

    窗前有一棵很高的槐树,长了很多年了,枝叶茂盛,一窝大喜鹊带着四五只小喜鹊,可能在练习飞,小喜鹊高兴,叫的兴奋欢悦。

    宫喜轻身的起床,蹑手蹑脚的洗漱收拾,出了大院,前行三四站地那有家米旗蛋糕,既然昨天晚上都答应幸运了,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买吧。省得惹他不高兴。

    宫喜心里想着,嘴角就翘了起來,幸运现在这样子,也挺可爱的。有点任性,有点小脾气,有时就象个小孩子,一会忧愁,一会笑。

    以前的他从來不这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心里想的什么,自己也猜不到。那张灾难呀,让他整个人都变了,想到这,心里又不免惆怅。

    宫喜在浴室洗漱完,又轻手轻脚走回了卧室,一进门,吓一跳。

    幸运单手撑着床坐在那,脸色有些苍白,头发睡的乱蓬蓬的,最重要的是眼神呆滞,精神萎靡的样子,让宫喜有些害怕。

    宫喜快步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幸运撑在床上的手,刚刚睡起,手指就冰凉。

    “怎么了?幸运。”宫喜轻柔的问道。

    “我想吃奶黄包。”

    宫喜这颗担着的心,才略微的放了放,高兴的说道:“好呀,那一会我上食堂买去。”奶黄包可比黑森林省事的多,宫喜心里暗自窃喜。

    “我不想吃食堂的,我想吃刘胖子做的。”

    宫喜的下巴差点沒掉下來,刘胖子是南海战舰上的一个炊事兵,因为长的又白又胖,圆滚滚的象个发面馒头,所以大家都叫他刘胖子,还有叫他刘馒头的。

    他是苏州人,家里原本就是开糕点铺子的,所以做了一手好点心。他爸本來打算让他到部队上锻炼锻炼,学习不好,那当兵,好好干,立个功啥的,不就留部队了嘛,也算是为祖宗争了光。

    沒成想,刘胖子到了部队上还是做点心,把他爸气的,做点心跑那么只有鸟拉屎,连个女妹子都看不到地方做什么?马上给我转业,回家來继承家业。

    刘胖子却不听那个,一直在南海上待着,幸运说,他好象在那待了快五年了,还不打算复员回家呢。

    刘胖子,一米八的个子,二百三四十斤的体重,但是却说了一口吴侬软语,细声细气的,所以宫喜就见过他两次就记住了。

    这会要吃刘胖子做的奶黄包?!

    “哪我上那买去呀?!”宫喜懊恼道。

    幸运舒了口气,整个人向后倒 去,咣当又躺回到了枕头上。

    宫喜也俯过身去,商量道:“今天先吃食堂的,明天我给老伍打电话,让他找人给邮回來点,行不?”

    幸运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说说。”

    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说:“早饭就吃牛奶和煎蛋吧。”

    幸运一双眼睛就望着天花板,宫喜知道他又在想他南海,那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很多回忆和悲伤。

    幸运这一天都精神厌厌的样子,在飞机上,宫喜一个劲的给幸运讲笑话。就看着幸运那小嘴,扯呀扯呀的,假笑的这个艰难。

    “睡一会吧,连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呢。”宫喜轻声的说道。

    幸运的眼框下面青虚虚的一片,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自从宫喜辞职回來,幸运的睡眠质量已经好多了,但是,昨天可能他又想起了南海的事情,那些往事就象鬼魅一样总是纠缠着幸运不放,宫喜很想叹一口气,他可以管着幸运吃,管着他喝,管着他穿服衣,睡觉。可是他对幸运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这种心灵创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怎么做才能好。

    这一切,似乎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在回忆的烈火里无穷无尽的受着煎熬。

    “这咖啡还不如我在南海时煮的好喝,想想那时的淡水那么缺乏,煮出來的咖啡却非常好喝。”

    幸运又提起了南海。

    宫喜只能勉强的笑着应道:“是吗?可能也跟回忆有关吧,一般我们都会怀念那些过去的东西,尤其是现在得不到的。”

    幸运想了想笑道:“可不是,那时也觉得很平常的。只是现在在回想起來,却感觉着,无比的香醇似的。”

    幸运的眼睛透过窗看向了天空,飞机穿行在云层中,地面上的一切都那么的渺小,天也不再是蓝天,云也不再是成朵成朵的棉花糖。

    南海呀,那片曾经单调枯燥的象一张蓝色的纸板一样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回忆里的珍珠。

    过去那些平淡无奇的事物,现在在记忆中都被覆上了一种特殊的颜色或者某种特殊的味道,时而萦绕在心头。还有那场战斗,鲜血飞溅,火、烟、还有那飘在天空中的朋友。

    “于肃!”幸运猛然间惊醒,满额头都是汗。

    宫喜忙去握他的手,不断的轻声安慰,“别害怕,别害怕,我们已经不在南海了。有我在这。”

    幸运喘匀了气息,眼神却无比的黯淡下去。

    下了飞机倒火车,一路奔波的回到了小城。

    四四方方的小城,还是那么悠闲清静的样子。人们走路的步伐都比那些大城市的人们悠闲自在了很多。

    刚进了小区的大门,就遇到了原來的老邻居,祁大妈带个小孙子出去。见了幸运离的老远就招呼开了。

    “幸运呀!哎呀!老久沒來了呀。”

    老太太亲切的笑脸,成个大太阳似的,那么热情,温暖。

    “是呀,祁大妈,您这是领孙子出去玩?”幸运温和的回应着。

    “是呀,是呀。你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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