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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宝天尊萧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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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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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正走处,不觉天晚。唐三藏道:“徒弟,如今天色又晚,却往那里安歇?”孙悟空道:“师父说话差了,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又问那里安歇,何也?”猪八戒道:“哥啊,你只道你走路轻省,那里管别人累坠?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身挑着重担,老大难挨也须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神,才是个道理。”孙悟空道:“呆子,你这般言语,似有报怨之心。还象在高老庄,倚懒不求福的自在,恐不能也。既是秉正沙门,须是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猪八戒道:“哥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孙悟空道:“兄弟,自从有了你与沙悟净,我又不曾挑着,那多重?”猪八戒道:哥啊,你看看数儿么——

    四片黄藤蔑,长短八条绳。又要防阴雨,毡包三四层。

    匾担还愁滑,两头钉上钉。铜镶铁打九环杖,篾丝藤缠大斗篷。

    “似这般许多行李,难为老猪一个逐日家担着走,偏你跟师父做徒弟,拿我做长工”孙悟空笑道:“呆子,你和谁说哩?”猪八戒道:“哥哥,与你说哩。”孙悟空道:“错和我说了。老孙只管师父好歹,你与沙悟净,专管行李马匹。但若怠慢了些儿,孤拐上先是一顿粗棍”猪八戒道:“哥啊,不要说打,打就是以力欺人。我晓得你的尊性高傲,你是定不肯挑;但师父骑的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老和尚一个,教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孙悟空道:“你说他是马哩他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攀他。”那沙悟净闻言道:“哥哥,真个是龙么?”孙悟空道:“是龙。”猪八戒道:“哥啊,我闻得人云,龙能喷云嗳雾,播土扬沙。有巴山扌屑岭的手段,有翻江搅海的神通。怎么他今日这等慢慢而走?”孙悟空道:“你要他快走,我教他快走个儿你看。”好大圣,把金箍棒揝一揝,万道彩云生。那马看见拿棒,恐怕打来,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飕的跑将去了。那师父手软勒不住,尽他劣性,奔上山崖,才大达饵步走

    。师父喘息始定,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但见——

    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牛羊不见无鸡犬,想是秋收农事闲。

    那师父正按辔徐观,又见悟空兄弟方到。悟净道:“师父不曾跌下马来么?”长老骂道:“悟空这泼猴,他把马儿惊了,早是我还骑得住哩”孙悟空陪笑道:“师父莫骂我,都是猪八戒说马行迟,故此着他快些。”那呆子因赶马,走急了些儿,喘气嘘嘘,口里唧唧哝哝的闹道:“罢了,罢了见自肚别腰松,担子沉重,挑不上来,又弄我奔奔波*的赶马”长老道:“徒弟啊,你且看那壁厢,有一座庄院,我们却好借宿去也。”孙悟空闻言,急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情定是佛仙点化,他却不敢泄漏天机,只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来。”

    长老连忙下马,见一座门楼,乃是垂莲象鼻,画栋雕梁。沙悟净歇了担子,猪八戒牵了马匹道:“这个人家,是过当的富实之家。”孙悟空就要进去,唐三藏道:“不可,你我出家人,各自避些嫌疑,切莫擅入。且自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方可。”猪八戒拴了马,斜倚墙根之下。唐三藏坐在石鼓上。孙悟空、沙悟净坐在台基边。久无人出,孙悟空性急,跳起身入门里看处,原来有向南的三间大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上写着:“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正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铜兽炉。上有六张交椅,两山头挂着四季吊屏。

    孙悟空正然偷看处,忽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妇人来,娇声问道:“是什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慌得个大圣喏喏连声道:“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一行四众,路过宝方,天色已晚,特奔老菩萨檀府,告借一宵。”那妇人笑语相迎道:“长老,那三位在那里?请来。”孙悟空高声叫道:“师父,请进来耶。”唐三藏才与猪八戒、沙悟净牵马挑担而入,只见那妇人出厅迎接。猪八戒饧眼偷看,你道他怎生打扮——

    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幹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

    那妇人见了他三众,更加欣喜,以礼邀入厅房,一一相见礼毕,请各叙坐看茶。那屏风后,忽有一个丫髻垂丝的女童,托着黄金盘、白玉盏,香茶喷暖气,异果散幽香。那人绰彩袖,春笋纤长;擎玉盏,传茶上奉。对他们一一拜了。茶毕,又吩咐办。唐三藏启手道:“老菩萨,高姓?贵地是甚地名?”妇人道:“此间乃西牛贺洲之地。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夫妻们命里无子,止生了三个女孩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小妇居孀,今岁服满。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个眷族亲人,只是我娘女们承领。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适承长老下降,想是师徒四众。小妇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尊意肯否如何。”唐三藏闻言,推聋妆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那妇人道:“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什么金钗两行。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那唐三藏也只是如痴如蠢,默默无言。那妇人道:“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故夫比我年大三岁,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虽是小妇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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