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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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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不醒三日昏迷主 夜半三更梁上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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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日之后,府上的人们已经三日没有瞧见七福晋了。

    听灶房里的人说,福晋房里都在房里吃了三日的粥了,大伙儿猜,八成儿是那日回了房之后,就倒在炕上了。

    至于那天园子里的事儿,表面上,碍于七爷儿的面儿,也没人敢嚼舌根子。

    可私底下,大家都说,这七福晋的苦头虽吃大了,可这真正跌份儿的却是咱这七爷儿。

    可不?

    单不说这女主子她披着一块压根儿屁都遮不住的湿哒的薄布,光着脚丫子在那一众人面前走回了房。

    就说她那扒墙扒的十指尽烂,那走一路,淌一路血的两只手,也是当着那众人面儿,活生生的抽咱七爷儿一个大嘴巴。

    咋说?

    嘿,就是说她这犟主儿宁可自个儿扒墙扒废那一双手,也不跟这七爷儿低头哼一声儿!

    这出戏一过,这府上人那些原本也瞧新福晋笑话的人,这才想起来。

    对啊!这新福晋跟咱七爷儿一样,也是个双手断掌啊!

    嗬,这下成了,这一座庙里,俩罗刹,这主神位到底归谁还真不好说啊!

    “咱这王府里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也都有个分寸,别以为这侧福晋暂时不在府里,你们就没了约束!如今这王府有婧雅暂管着,她人和气,你们也都要点儿脸面,别私下起什么妖蛾子,若是哪些不好听的话儿传到咱七爷儿耳朵里,怪罪下来,别说咱家今日没提点你。”

    院子里,一歪脖柳树下,于得水阴阳怪气儿的吆喝着,只瞧那鱼儿眼下黑青的眼袋窝子,也瞧得出他这几日没少被主子折腾,所以这会儿气儿也不太顺,借着势头拿下人出着气儿。

    这被逮着嚼舌根的几个人也点头哈腰的频频赔笑,有啥办法?

    这于公公是打小伺候七爷儿的人,谁能得罪?谁敢得罪!

    “公公又何必跟这些个奴才置气,他们不懂事,罚罚就是了,累得公公跟着烦心,不是得不偿失?”听见这细软的动静儿,那奴才们像见了救命活佛。

    见那一身青衫,脸还有些红肿着的婧雅走过来,于得水那臭脸也软了几分,婧雅笑笑,故作厉害的朝那几个奴才斥道,“还不快下去干活!”

    “诶!这就去!这就去!”

    几个奴才眉开眼笑的使劲儿点了几下头后下去,于得水摇头叹道,“也就是你这心软,纵了这些奴才,瞧瞧,这一个个儿的都不怕你。”

    “这些奴才也都不容易,不过是家里难养才送出来伺候人的,这成日里干活也够辛苦的了,我又何必再难为他们。”

    婧雅这话一下就戳到这于得水的心窝子里了,想他又何尝不是家里头喂养不起了,才断了根子进了府?

    只这一句话,于得水对婧雅的好感又多了那么几分。

    要么那些府里的明白人都说么,这俩主子这一闹,最大的赢家反倒是这婧雅。

    可不怎么着,就她那一心护主,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可不仅仅是揽了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心,就连那紫禁城里的皇后娘娘,都下了懿旨,叫她在侧福晋不在的这段儿日子里,暂时打理府上的大小事宜。

    这下,这婧雅就一下从一个从未受宠过的媵妾变成了这府上管事儿的人。

    她自是不比头前儿那舒玉地位高,说话有力度,可她待人和气,又事事在理儿。

    才管了这不过两天的事儿,这府上里里外外没人不叫她一个好字儿的。

    这最让人竖拇指头的,那还地说她那份儿对自家主子的心。

    就说七福晋没出屋儿的这些个日子,无论是手上换的药还是罐子里煎的药,从来都是她一一仔细瞧过才送去房里的。

    “不是说了,若姐姐忙着就打发奴才们送药过来就是,你这身子也还没好利索,又要打点这府里上下,何苦自个儿一日三趟的这么折腾!”见婧雅端着药进屋儿,谷子一瘸一拐的迎上,一边儿埋怨着,一边儿回头恶狠狠的剜了那一步三颠的小丫头春禧一眼,一把拧了她的耳朵斥道,“废物!你又跑来做什么!”

    瞧那小丫头春禧委屈的扁扁嘴儿,婧雅温柔的拍拍她脑袋,莞尔跟谷子道,“别气她了,她也是这年纪小不懂事儿,以后多教着点儿不就得了。”

    “也就你心好!容的了她!”说罢,谷子死瞪了那俩眼儿一瞪傻乎乎的小丫头,又喝道,“快去!煎你药去!”

    这一嗓子吆喝,春禧一溜烟儿的没了影子,只剩那气的掐腰的谷子和一脸无奈的婧雅。

    “要我说,明儿你也别自个儿煎那药了,我也叫大夫给你开个好方子,让灶房那头儿也一块给你煎好了送过来,也省得自个儿折腾,药效也好些。”

    谷子接过婧雅手里的药碗,摇摇头道,“不了,我不过就是一丫头,受了这点儿伤就摆上这种架子,这传了出去,还都是咱主子的不是。”

    “你啊,什么都主子主子的,一点儿都不为自个儿打算。”

    谷子瞧瞧婧雅那远比她红肿多了的脸,哑然失笑,“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

    内室,药味儿四溢。

    那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卧榻上,只见那床上躺着那娇人儿,脸色惨白,气色虚弱,明明是紧闭着双眼偏生又死死咬着牙根,一双缠着布的手死命的朝床边儿砸着,那血渗出布来,猩红刺眼,而她像是没有痛感般,压根儿不曾醒来。

    谷子进来一瞧,赶忙小跑的坐在床边儿攥住了她的手,一声叹息,眉眼间漫过一阵心疼。

    “主子今儿还不曾醒过?”婧雅一脸担忧的问。

    谷子小心给猴子擦擦汗,又道,“醒了,转了几下眼珠儿也没说话,就又睡了。”

    “哎。”婧雅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皇后派来的太医瞧过,不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些时日也就慢慢好了么。”

    “嗯。”谷子点点头,心里却想。

    不担心才怪啊!

    她是怕这猴儿被自个儿这股硬气儿憋着啊!

    且说这婧雅跟谷子说了一会儿主子的病情之后,前头账房里的人就遣人来寻,说是有些帐上的事儿需要她瞧过才能出帐。

    婧雅无奈只能先走,走之前还不忘三番四次的嘱咐谷子别只顾着主子,也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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