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回 地牢缘结师生情 出逃迫受名节义第(3/4)页
跋扈,地窖里的日子仿佛充满了阳光。
可这样的日子,毕竟有限,不管谷子也好,小天养也罢,成日里窝在这样阴冷的地窖里终归不是办法,那个把他们抓来的林聪儿又好像全然忘了这里还有两个人似的,除了每日派人来送还不错的吃食和带走恭桶之外,几乎把两个人完全丢在这里。
又过了几天,谷子就发现被褥上的一滩尿渍,她没言语,兹偷偷观察,她发现小天养一日竟要尿上十余次之多。
通晓医理的她知道,孩子这是凉着了,可不,他这正长身子的年岁,这样日日见不得光怎么能成?
谷子几乎想白了鬓角的几根头发,也没想出来,要如何把这孩子送到地上去。
直到有一天,天养依旧躲在角落的恭桶里尿尿的时候,却见眼前的一处棚顶开始掉渣儿……掉土块儿……掉出一把锹……最后掉出一个小女孩儿来。
小女孩儿吐出一口土灰,胡乱抹了把脸,接着看着眼前站着掀袍子的天养,瞪着圆圆的杏眼,满是好奇。
“你在干什么?”
天养恨不得一口血呕出内伤来,他赶忙提起裤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恶狠狠的道:“吃茶。”
在劫不认得男子与女子的区别,可恭桶她是认得的,她一惊,“怎么,娘逼你吃这个?”
天养恨不得掐死她,再掐死自己,黑着一张脸,他死活没往下再接,他知道,就算他扯倒天上去,这木愣的丫头也照样能正儿八经的给他唠下去。
因为这死丫头正是天养这霉运的开始,故天养对她绝对秉承着对待瘟神的态度。
打起精神来的反到是谷子,兹听俩孩子的对话,外加在劫那像极了林聪儿的眼睛,她知道,天养出去有望了。
小在劫从满是尘土的怀里掏出了个布袋子,反复剥了几层,露出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给做在地上不理她的天养递过去,“吃吧,还热着呢。”
小天养看看大馒头,再看看她,损道:“把小爷儿我害成这样儿,就拿俩馒头打发我?”
在劫愣住了,又陷入了木头人的思考模式,似是没思考个子午卯酉来,只直言到:“回来之后,我娘关了我禁闭,这二十多天,我也只有馒头吃。”
天养还要说什么,却听在劫的肚皮适时的响了几声,再看她捧着馒头的手,十指全是伤痕,有旧有新,一时间,难听的话都憋回嗓子眼儿,只别扭道:“别告诉我,你挖了二十多天地道。”
在劫从来诚实,她点点头,面无表情,“我以为到这里最少要挖一个月,还成,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她没说的部分是,这二十天多天里,她甚至连日日必做的功课都省了,几乎时时在地道里,哪管手指流血,哪管喘不过气,她也一直跟自己说着,在劫不疼,在劫不疼,在劫能挖通,在劫能挖通……
果然,她真的避过了所有主干地道,打了条小路下来,在看见天养的一刻,她肿胀了那么多日的心,终于舒坦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样的憋闷不叫心患了肿病,而是愧疚。
“小姑娘,你是来救他出去的么?”谷子在一旁,问的直接。
在劫这时才看向她,她知道她是谁,更知道她在紫禁城的活命是这个女子换回来的,她不知道的是,小天养跟她早已建立了远超于师生情意的患难之交。
她只木然道:“我不会救你。”
死丫头,说话客气点儿!
天养才要说什么,却见谷子摇头示意他闭嘴,他心思一转,忽而明白她的意思,可不,尽管先生什么也不肯说,可林聪儿既然用这么大一条铁链栓着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她们只见必是不小的过节,如果他今日非要跟她绑在一起,那非常有可能两个人会一同被关在这个地窖,一直关到死。
对,如果他有幸先出去,再联系上僧王,到时候大军攻破了林聪儿等教匪的窝点,再把先生姐姐救出来不是更好?
思及此,他没再接话,只问在劫,“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就给我送馒头来的吧?”
“我从来没违抗过我娘的意思。”在劫闷闷道。
“那你娘叫你挖地道了?”天养反问。
在劫不语,低头看着大馒头,半晌才道:“当初你不该背我,如果你不背我,就不会被娘抓了。”
“嘿!”天养抬高声调,“狗咬吕洞宾,我还没说肠子悔清呢,你到撇的挺干净。”
在劫又不说话了,依旧看着大馒头,好半晌又把馒头递过去,被天养给原样推了回来,接着他起身去食篮里摸了个包子,回身递给她:“喏,本来是我留着怕晚上饿的,现在给你吃吧。”
包子塞到在劫手里时,天养还嘟囔着:“你那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亲娘,对待自己女儿还不如阶下囚。”
“你懂什么!”在劫不高兴他老是说他娘,“我娘这是怕我不成材!书上也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你怎么不天天吃黄莲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天吃黄莲!”
“……”天养无语了。
一旁的谷子心下一寒,只一想,如今的林聪儿对待自己的女儿都尚且如此,她的那可心要多狠?
又一想,昔日西安城里,那个眨着大眼睛的单纯小姑娘,直感叹扼腕。
在劫没什么可说的,也没在说,兹在起身前,把一块怀表塞在了天养手中,木然的道:“再过四个时辰,你延着地道上来,明天初一,要大祭,到时候你趁乱跑吧,有多远跑多远,我就再不欠你的了。”
……
说来那一日可真算戏剧,小天养先是在地窖上演了一出孙悟空三跪叩谢恩师的大戏,又许诺出去之后一定会回来救她,接着谷子强忍着眼泪渣儿,微笑的目送他爬上地道。
按说一切都是那么顺风顺水,甚至爬上地道的时候,他还颇为有幸的拣了一个铜板,估么是在劫挖地道的时候掉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好兆头。
当二十多天没见过太阳的天养从地道里钻出来的时候,嗅着新鲜的空气,他恨不得贪婪的撕开自己仅有的两个鼻孔。
在劫早已给他准备了盘缠,那是她全部私产,不过一贯铜钱。
天养说:“你可真穷。”
在劫说:“穷富不在银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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