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回 同枝金兰背道 昔日发小泯恩仇第(2/3)页
,却不想,如此随随便便、不合时宜的说了出来。
如果说第一句的安静如蚊,那第二句绝对可以称之为吼,甚至说完这句之后,仲兰的眼睛竟意外的泛着波澜。
“对不起!”
“嘛?”
“对不起。”
猴子揉着手腕,扒着眼儿,一副看怪物的表情,“嘛?”
仲兰连连平整着肩膀的褶子,又一见猴子那白嫩的手腕上红且清楚的牙齿印时,不情不愿的道:“对、对不起行了吧。”
别说是她,就连从小伺候仲兰的丫头圆圆都咋舌了,这、这、这是她那性情孤僻的小姐么?
“我去,你丫疯了?”猴子这话绝对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那种感觉咋说呢,就像看见一直鸡蛋里孵出一只狗的那种感觉,不对窝啊!
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当她一口咬在小猴儿使劲儿搂她的手腕上时,小猴儿都收了笑,怔楞的看她咬她。
“诶,你可别赖,你上次帮的是延珏,可不是我。”小猴儿全然一副无赖架势,恁是她的手如今绝不像小时候那样脏兮兮,可仲兰对她石猴子的印象永远停留在那邋遢的模样儿之上,仲兰生性喜洁,给她这么搂个没完,崩溃的恨不得上牙咬她。
“你!”仲兰气的不成,一双美眸无处可转,无奈只得道:“行!这一次你帮我,上一次我帮你,咱们扯平!你快放开我!”
小猴儿嬉皮笑脸,“你谢谢我,我就松开你。”
“石猴子,你松开我!”
乍一看,这二人缠麻花儿似的,若不知道纠结的,还真的以为这姐俩儿关系多瓷,殊不知,仲兰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已经恼的小炉子似的了。
这一来二去的,她就像是个赖皮缠似的,恁是怎么着,都甩不掉。
热气混着口水一股脑的喷溅在仲兰的脸上,仲兰烦的抹了一把脸,就卯足劲儿耸着肩膀,可小猴儿哪里是一般的姑娘的针线劲儿应付得了的?
小猴儿两个小跑一蹿,仗着身高的优势,搂上仲兰的脖子,“诶,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这着急忙慌的赶来救你,你咋连个谢字都不说?”
晌午已过,永巷的路砖晒的热烘烘,踩在脚上,恁暖。
仲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儿,也不说话,也不看她,只有礼的跟小伍子颔了颔首,待他走后,眼中全无小猴儿,只当她是一个‘送她出宫的人’,自顾径直走着。
“腰牌给我,我替你去送,二小姐是我朋友,我们顺便叙叙旧。”小猴儿打小伍子手里接过腰牌,哥俩好的朝仲兰呲着八颗明晃晃的白牙。
兴许这紫禁城实在太大了,大到猴子一直抱着膀子跟这儿看热闹,恁是半天都没给人发现,兹到那头俩姐妹儿不欢而散,小猴儿才晃晃哒哒的凑了上来,带她们出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伍子。
……
撂下这一句话后,仲兰施施离去,徒留季娇怔楞在原地,莫名的右眼皮随之一跳。
“姐妹一场,我劝你一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好自为之吧。”
季娇倏的被堵的没了话。
“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果家,若你真的为了果家好,就别忘了爷爷临走前嘱咐咱们的话。”仲兰一字一顿提醒她,“修生养息,平庸是福,爷爷生前最为疼你,你该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
“果家门楣?呵……”仲兰冷笑,“何必说的这般忠孝,你怕的不过是我砸了你夫家的台面,又何必扯上果家?”
季娇气的嘴唇直哆嗦,跟着髻上的步摇都抖,可恁是如此,她还是四下看看,见行人零星,才压低声音斥道:“你知道就好!你狂你的,怎么着都没人管你,可你别忘了,如今你姓叶赫那拉,是我果家的一家之主,你的一举一动,都是我果家门楣!”
“何必指桑骂槐,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寻一丫头出气算什么?”仲兰把那圆圆拨到身后,依然清冷如故,全无愧意。
“拿不上台面的贱丫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嫌丢人不够么!”
季娇正无处撒火,回手就给那圆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的恁响,惊的过往的紫禁城的奴才们都纷纷低头而过。
那圆圆见着主子,赶忙冲了上去,满心担忧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了一圈,确定安然无恙,才又嘤嘤哭了起来。
果不其然,不出猴子所料,待她和那圆圆才出了徽音门儿,就遇上了仲兰和季娇一行人,只看季娇那铁黑色的脸,就知道尽管人好整以暇的出了慈宁宫,可她还是给气的不轻。
猴子心里有底,遂不疾不徐的梳梳洗洗,还颇有闲情的去院子里打了一整套的八段锦,就在那圆圆就快抽搭岔气儿的当下,她揪揪她的耳坠子,“差不多了,走吧。”
如今捧着僧王一脉还来不及,哪里还能为了一时气不顺去做这样的自断羽翼的事?
她虎,婉莹不虎。
当然,恁是仲兰放出天大的炮来,她也绝不会有事。
她想:大抵婉莹这辈子头一回见识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吧。
“得,等我死了你再磕吧。”猴子说话间全然不掩笑意,对这圆圆的话也丁点儿不怀疑,这样不长脑袋还说的大言不惭的话,怕是除了那死丫头,这世上没第二人了。
“姑姑,姑姑,求求你!求求你了!就算念在前些日子我们小姐帮过你的份上,你也要救救我们小姐啊!圆圆给你磕头了!”那丫头说跪就跪,说磕就磕,好在猴子眼尖的把脚尖儿垫在她脑门子底下,阻止这圆圆的头变成变成扁扁。
“三小姐、不、石姑姑,求求你救救二小姐,太后娘娘会不会一怒之下重责了小姐啊!我们小姐那性子就是这样,说来她也不过是替七爷抱屈儿啊!”
于是……
“放肆!”
婉莹脸色越发难看,仙女儿继续道:“其二,虽只操持女婴之事,可说来还是权钱之事,仲兰觉得,女子当权,到底还是牝鸡司——”
仙女儿说:“其一,这育婴堂收留女婴一事,纯属医得了头医不了脚,溺女之根本在于时人恐过丰的嫁妆,若只建收容之地,不严令嫁娶从简,说来不过沽名钓誉之举。”
婉莹笑容越来越僵:“哦,怎讲?”
仙女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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