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七重宫阙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章:多事之秋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楚茨覆灭同年,南陵国兵马大将军苏长宁不知何故被国君墨王从将军贬为都尉,驻守边疆澜沧城,澜沧位于南陵北境与北燕交接地带,连绵起伏的蛮岭山脉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澜沧城城门正位于澜山与沧山之间的山谷之中,所以谓之“澜沧城”。澜沧城身后往南一百里沿山而行的官道谓之建川道,建川道过去就是问天府,自古就是军事重地,而澜沧正好成了问天府的咽喉,“欲破问天府,必先败澜沧。”

    澜沧城原本是个荒凉的小边城,经过苏家一门三代驻守边防,和蛮岭山脉形成的天然屏障,即便澜沧历经了大大小小许多战役,依然坚强的屹立着,慢慢的,它就变成了农商交易频繁的外贸边陲小城。慢慢的,苏家在澜沧城的英勇名望成了一道标杆,慢慢的,苏家军也成了百姓眼中神一般的存在,是个可以保家平安的存在。

    苏长宁是苏家的第三代守将,爷爷苏黎曾跟着南陵初帝勤南王建立七分天下后驻守澜沧城,被誉为“南陵第一勇士”,被封为“桓安候”,父亲苏秦亦为南陵名将,继袭了苏黎封位与英勇之威,曾联合其他六国约五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当初割让的土地,又曾经攻无不克数多城池,但由于勤南王死后陵王即位,对其越来越重的拥兵心存余悸,开始慢慢削其兵权,并移交黄战、浮骥、公孙玄,四分而居,其后苏秦便率了他的苏家军驻扎在了澜沧城,作了守边将军。

    苏长宁是在南陵国都和墉城出生,母亲水氏,当初苏黎还在世时,勤南王曾将当时都尚未出生的苏秦与琬琰公主指腹为婚。长大后的婉琰公主爱琴,南王指乐师洛诰为其师,隔帘授琴,在教习琬琰公主弹琴的过程中,洛诰用他的琴声打动了这位公主的心,而公主也用他婉转动听的歌声打动了洛诰的心,两人同生爱慕之情。这事被人密告至勤南王,指洛诰为衡夏王之遗子,当初亡国逃避过来靠琴当了乐师,勤南王大怒,以偷窥公主之罪将洛诰即日斩首示众,幸得衡夏王旧时部属将其救出,随后走上复国之路,而婉琰公主也就委委屈屈嫁给了年少气胜的苏秦,苏秦却似有耳闻,对勤南王偷梁换柱假拟罪名的行为十分不满,促使二人关系非常冷淡,但也生下了二个儿子苏长仁,苏长德,后又娶妾孙氏,生女苏长平,而此时的苏秦却频频外出,与当地牡丹街上头牌水琳关系密切,后来水琳以有孕在身弄得苏家鸡飞狗跳,当时恰逢勤南王逝世陵王立,她才得以嫁入苏家为妾,生下女儿苏长宁以及后来的苏长安。而苏长宁一出生便被冠以“野子”称号不被苏家所接受,为平缓关系,苏秦便将长宁自幼带到澜沧城,文从和尚无心大师,武从世外高人无渊,开始了战场上随着苏秦流离的生涯。

    所以对于澜沧城,苏长宁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不是简单的爱或者恨所能表达出的情感,可能是儿时坐在父亲肩头傻笑的温暖,或者是战斗胜利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那种喜悦,可能是蛰伏于野外只有蛇虫相伴的清冷,或者是与战士们一起泥里摸打滚爬的励练,也可能是战场上生死无常的悲哀,无助而又无泪,反正这种感情说不清。

    南陵国安十六年,即楚茨亡国两年后,苏长宁正面对着一架纺车,咿咿吖吖,纺车是手摇式的,一个大转轮和一个小圆锭构成,手摇,抻线,捻布,缠绕,苏长宁的动作缓慢又不熟练,当锭子上的线团逐渐变大,再也无法缠绕时,她也并没有要将缠线筒卸下来的意思,倒是旁边的吴娘手快,一边去换新的缠线筒,一边取笑长宁:“都尉将军是保家卫国拿刀拿剑的手,这布啊,纱啊,就交给我老婆子吧,它也听惯了我的使唤。”

    “是啊,它听惯了您的使唤,看我极不顺眼呢。”长宁抱着那个线筒,线头凌乱到简直是惨不忍睹的地步,她扭捏着表情说了声不好意思。

    “哎,都尉将军,我看你呐,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吴娘喜欢叫长宁都尉将军,说将军才是真正配得上长宁的战功与身份。

    长宁不答,她的思想又一次不知跑哪儿去了,许久,她从临窗探出头,看了看正在门口玩得正欢的三岁小女孩和一个年轻妇人,“吴娘,你在外地可有亲人?有的话,你们带着小鸽子去玩一阵吧。”

    “怎么?”吴娘停了停活,线吱嘎一声就断了,按着城里老一辈的说法,这可是大大的不祥之兆,吴娘慌了神,“都尉将军,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其实这个消息还未确定,长宁需要出城去证实,此刻过来跟吴娘道个别,长宁不敢看吴娘的眼睛,当初在乌蛇山一战,是吴娘十八岁的儿子牺牲自己的性命救回了她,自从苏长宁将一方小小的却重如千斤的腰牌交到吴娘手里的时候,便认了吴娘为亲人,每次发了饷金便会给吴娘,她有时候也会任性耍懒在这里讨碗饭吃,或者逗一逗吴娘的小孙女小鸽子,她一哭,她便笑,忘了军中烦恼与身上的伤痛,变得乐此不疲起来。

    只是自古人生多离别。

    在外风尘仆仆半月有余,苏长宁骑马进城,此时正是清晨,天边一抹死死的鱼肚白掀开了崭新的劳碌纠葛的一天。她的身后跟着成鹤。踏着马蹄声声连拐几个弯,苏长宁瞄了几眼热闹的街道,东西延伸,两旁店肆林立,乍一看虽是清晨却已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此刻,也就只有她苏长宁知道,那粼粼来往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那酒肆茶坊中飘出的香气,都会被即将到来的战争所冲没,即便是普洒在红砖绿瓦楼阁飞檐之上的晨晖,也会诗意淡却,变得薄情寡义起来。

    穿过街去往军营的拐角处,赌坊里骂声不绝,一个竹竿子般瘦高的男人正跟几个彪汉扭打在一块,虽然以一敌数,但也没有露出丝毫败迹。

    “雷神。”竹竿子男人被突然到来的叫声喊愣了神,就这功夫胸口便吃了一记勾心拳,踉踉跄跄跌坐在街道中央,他扭头沿着映在地上的身影向上看,又猛地一轱辘站起来,“波斯猫,哦,不对不对。。。都慰大人,你可来得正好,嘿嘿,身上有没有钱。。。”

    叫长宁波斯猫的,正是澜沧城校尉雷点,被大家称为“雷神”,其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不管是打仗还是办事还是赌钱还是泡妓,向来风风火火来去利索,长宁知道这种军中风气不宜倡,但她也没法管,人的七情六欲约束多了,就会产生反弹,特别是在战事来临情绪压抑的时候,什么军规纪律都是一页废纸。

    “看起来又赌了一夜,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苏长宁狠狠踹了雷神几脚,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