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对面不识,那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我做过的事情多了,一言难尽,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从红卫兵手里救了她母亲,她也不嫌我老,就嫁给了我,后来随她到了这里,因为我会一点三脚猫就在学校做了体育老师。”
“弟妹去哪里了,你不会怕我报复把她藏起来了吧。”
“老太婆一个他嫌弃还来不及,但凡有人要他早送人了。”这个时候一个丰腴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四十左右,一脸和善。
“黄老师你好。”刘情连忙打招呼。
“叫师奶。”老爷子纠正。
“爷爷,她。”刘情指着张英欲言又止。老爷子一看恍然大悟,三人相顾大笑,的确刘情这一喊不要紧,不过回头就要在张英面前矮一辈了。
“算了还是喊黄老师好。”黄淑琴说完招呼大家一起去吃晚饭。
那顿饭刘情吃得很纠结,张英那眼神让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老爷子是了却恩怨,不虚此行,自己却无缘无故丢了辈分,成了别人的师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只顾闷头吃饭吃完以后像傻子一样坐在一边, 也不敢随便离开,而张英却恰恰相反,快乐的像一只喜鹊一样,左一声师伯,右一声师伯,叫得刘情心烦意乱,他第一次祈求夜自习的铃声早点响起,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你先回去吧,马上要夜自习了,我自己会回去的。”老爷子的话像圣旨一样,刘情听了是如蒙大赦刚刚想走,张英的一句话让他立马堕入地狱,“师伯刘情夜自习一般都在歌厅上的,听说今天警察都到学校点名找他们了。”
“那是警察有案子破不了,请我们帮忙来了。”刘情连忙分辨。
“你当自己是福尔摩斯啊,我明告诉你,如果你考不上大学,我就废了你的武功。”老爷子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饭也不吃了,丢下那句话一抱拳就走了。张勇夫妇连忙起身解劝,刘情愣愣地看着张英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而她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在别人看来也许很可爱,而他却只想吐。
回到教室的时候,只见里面像过节一样热闹,据说是姚太师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这些没良心的人知道以后像翻身的奴隶一样载歌载舞地庆祝,刘情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任凭姚远他们站在桌子上面高歌‘解放区的天’,心里却想着自己那一片快要坍塌的天空。这个时候一张纸条传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刘情看了以后找到了何燕萍殷切的目光,他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又趴在了桌子上面。整整一堂课他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小女生走进了他们的教室,“大家好我是初三班的同学,请问哪个是刘情?”
“丫头刘情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就和哥说,哥给你作主。”姚远起身。
“傻逼当我不认识他啊,化成灰都能够找到。”那丫头说完走到刘情面前给了他一封信。苏醒手快抢了就跑,边跑边念,“哥,对不起,我还小,还不懂事,不应该那样对你,你走了以后我也很后悔,但愿你会原谅我。”苏醒读得很纳闷,别人听了很暧昧。
“哥们你什么时候泡上小学妹了。”
面对姚远的追问,刘情只好用李清照的词作答,“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那些天刘情的遭遇用一部书名概括的话《悲惨世界》是最贴切的,如果用中国古代的算命术语来总结也是四个字‘流年不吉’。何燕萍已然放弃上天交给她的任务,不再管他,二个人都把对方当作空气,视而不见。魏晓虎终于承受不了苏醒的老拳和姚月芳他们互换位置了,新来的班主任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处女,对那些漫天纷飞的纸条不屑一顾, 对学生的成绩却抓得很紧,刘情因为英语不及格已经遭到多次痛殴了,每一次都要问他一遍,“能不能努力,会不会刻苦。”而他的回答虽然斩钉截铁,可是要想一下子提高无疑是痴人说梦。只好承受无休止的痛击。那些日子谈恋爱的人一下子又突然少了很多,努力拼搏的人增加了不少。而苏醒却正在策划一场大规模的进攻,目标就是刚刚搬来的姚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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