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做的紫丁香花纸一一在上面铺匀。
“多谢了。沒想到大总管这花纸做这么逼真。跟真的一样。”冉竹想笑。却笑不出來。
“我哪里会。求着皇上教的。第一时间更新论天底下除了皇太后外就属皇上做的最好了。”海生说道。脸色平静的就好像在唠家常般。
“哦。”冉竹淡淡应了声。不期然的想到那昙花花纸。她下意识的摸了下袖子这才想起不是一样的衣服。想必那晚花纸早已不知掉落到何方。也好。省的她再扔了。
“皇上这几日挂心你的紧。你纵然心中怪他。也不能折了他皇帝的面子啊。冉竹。你娘这事我觉得十分古怪。或许你错怪了皇上。”
海生轻声说道。不远处正走來诵经超度的和尚。
海生自小伺候宣墨。对他有偏袒冉竹自是能理解。可除夕那晚。她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当然就是事实。哪里还需要再查。
“为什么要火葬。是娘亲家乡的习俗吗。”冉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題。
大宣朝都是土葬。她开始亦是准备在后山择块地将娘亲安葬了。海生却告诉她要火葬。却并不说为什么。
海生摆弄着花的动作忽的停了下。随后轻叹声道:“是她家乡的风俗。也是她自己所喜欢的解脱方式。”
“有空和我讲讲我娘吧。这么些年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不孝。”
冉竹苦笑道。望着和尚们将棺材抬了过來。心头一阵刺痛。
过程就是个时间煎熬。日复一日的单调梵唱在一个时辰后终于彻底结束。他们将婉儿尸体放到了布满紫丁香花的柴床上。
换了干净衣服的婉儿躺在上面。安静祥和。仿佛睡着了一般。
“娘。您今天真美。”冉竹低低说道。眸光里闪着痛苦的眷恋。手中的火把颤抖的点向了泼满火油的树枝上。
伴随着噼里啪啦作响。婉儿的尸体在火光烟影中忽隐忽现。一旁的海生早已泣不成声。而冉竹泪湿两行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想哭。就哭出來吧。”身侧忽的响起一声低沉磁音。口气里满是心疼和哀怜。
宣墨自知道冉竹娘亲今日火葬早已坐不住。看着冉竹背影站在火光前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心中疼惜万分。而双脚亦是不由自主的迈了过去。等他自己发觉时已经站在了冉竹身旁。
下一刻。冉竹咚的一声跪了下來。望着将婉儿身体吞沒的熊熊大火。眼角泪光早已消失。心中一个声音冷恨响起:
“娘。你看到了吗。今日他敢站在你的面前。他日我定会让他跪在你的面前。”
宣墨只觉身旁陡然一空。抬手想轻抚冉竹后背安慰的动作就那样的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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