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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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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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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伦春是一个神秘的游牧民族,主要分布在黑龙江和内蒙古地区,到1953年他们才由原始社会直接过渡到现代社会,从此安居乐业。但过上了定居生活的他们,也慢慢丢失了他们作为狩猎民族时独特的生活方式和神秘的手工制作技艺。

    生活在克一河的额根堤老汉有一手祖传做狐狸皮帽的绝技,不但保暖,更轻盈美观,曾为无数达官贵人追棒。后来野生动物受到保护,他便很少再做。但随着皮草越来越成为时尚,原生态的工艺精品更是卖出天价,额根堤老汉不知怎么被黑市的贩们打动,偷偷地又开始在他那偏僻的小院里重操旧艺。

    偷偷捕猎的猎人们于是也多了一条发财之道,不时地往额根堤老汉家送猎物。额根堤老汉很讲究,人工饲养的狐狸不要,生病的狐狸不要,受伤的狐狸不要,年老的或年小的狐狸不要。他说,只有那些健康年轻漂亮的狐狸才能做出顶尖的皮帽。狐狸本来就狡猾难捉,如此一来,额根堤老汉一年也就能收上七八只合格的狐狸。每每收到满意的活狐狸,黑市贩就会带着买主登门,看额根提老汉的现场制作。

    物以稀为贵,经过黑市炒作,这样的一顶帽下来,至少需要十万元钱。

    2001年,我21岁,即将大学毕业时,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为了满足戏剧学院的女朋友热衷于时尚的虚荣心,决定千金买美人一笑。通过黑市,我和女友也出现在了额根堤老汉家的小院里。

    这一次额根堤老汉家有两只狐狸,一青一白,我和女友眼尖手快,都一眼看了那只纯白如雪的漂亮狐狸,一下将笼提在手里。同来的是一位小明星,显然也看了这只白狐狸,她为自己下手晚懊恼不已,说,我给你们一万元钱,把这只让给我如何?我们自然不肯答应,也懒得答理,两个人围着笼欣赏起白狐狸来。

    黑市贩一见这情景,立马加价,说白狐难得,是狐极品,所以选这一只要加价两万元。我和女友不干,和他理论起来,最后算是折了一下,加价一万元。

    我们在理论的时候,额根堤老汉已经开始收拾那只青狐狸了。我和女友也提着笼围过去看。只见老汉将那只青狐狸的眼睛蒙上,然后将狐狸的四条腿和腰都固定在了一块特制的木板上,使青狐狸动弹不得。接着,老汉从火塘里拿出了一根手指粗的烧得通红的铁棍。我们心里都感到奇怪,想着这东西有什么用,莫非是一种什么迷信仪式?正自疑惑,忽见老汉一下把那根烧得通红的铁棍插进了狐狸的肛门。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啊”了起来,随着“滋”的一下,一股青烟冒起,狐狸惨叫一声,疼死过去,那纯色的青毛根根竖起。

    “天哪!太残忍了!”女友大声感慨。

    “这样杀死的狐狸,毛是竖的,做成帽后,更漂亮,而且挡风防雪,也更加保暖。”黑市贩得意地介绍道。

    空气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我心里憋胀欲呕。隐隐地,觉得手里的笼在晃,低头一看,那只白狐狸正抖作一团,两只眼晴里,全是汪汪的泪水。可能它已经预感到了它的命运。见我看它,它那一双眼睛也立马向我看来,眼神里全是恐惧和哀求。

    忽然有些心疼,毕竟这也是一条生命啊,一向大大咧咧的我,心一下软了。女友还在感慨这种制作方法的残忍,我心里一动,将她拉到一边说:“要不,咱们将这只白狐狸放了吧!”我想女孩心更软,她一定会答应的,不料女友竟很吃惊地看着我:“什么?咱们花了十一万,就这么放了它?!”

    “你也看到了,它们这样死太可怜了。”

    “但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怎么办?我已经在同学们面前吹嘘过了,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他们?而且我今天就要毕业去演戏了,哪个演员没有几件时尚的皮草,你让我还这么寒酸地站在他们间吗?”

    “可是——”

    “别说了,我也很善良,但它只是一种动物,怎么死不是死。反正我不同意放生!”说罢,她扭头就进了老汉的作坊里。

    我苦笑,原来,有一种“善良”,只是在嘴上感慨。

    老汉从笼里抓出了白狐狸,奇怪的是,白狐狸不再挣扎,只是不停地发抖。或许它也看出来了,一群人里,我是唯一愿意救它的人,它只是目光哀哀地看着我,泪水哗哗,将眼睑下的白毛都打湿了。

    我看一眼女友,想最后取得她的赞同,但她恨恨地瞪我一眼,将头扭向一边。看来让她放掉狐狸是不可能的事了。我狠狠心,将眼睛闭上了。但一闭上眼,就看到白狐狸那哀怨的目光,闭得越紧,看得越清楚。听声音,我感觉到老汉已经从火塘里拿出了那根烧得通红的铁棍。“唔唔唔……”我听到了有一种像女人呜咽的声音,睁开眼一看,上帝,那只白狐狸竟然哭了!见老汉已经拿着烧得通红的铁棍走向狐狸,我大叫一声:“慢!”老汉一愣的工夫,我一步跨上去,准备将绑狐狸的绳解开。

    女友急了,冲上来拉住我:“你要干什么!”

    “你没见到狐狸都哭了吗!”

    “你神经病!你以为狐狸是人啊?一只畜生它知道什么!”

    “反正我要放了它!”

    “不许放!”

    “钱是我掏的,我有权放它!”

    “你要放它,就先和我分手!”

    “好,咱们分手!”

    ……

    我抱着白狐狸走到了深山脚下,四处是茫茫白雪,寒风咧咧。白狐狸很软,也很温暖,它是聪明又通人性的,它知道是我救了它,所以它乖乖地呆在我的怀里,睁着眼睛看着我的脸,一动不动。

    在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我将它放了下来。“走吧,快回家吧!”我拍拍它。

    它不愿离开,将头在我的裤腿上蹭来蹭去。我又抚摸抚摸它那雪白柔软的毛,将它往前方推了推,然后,一扭身,我离开了。

    走了很远,回头看,它仍在那里站着,看着我。再走,再看。如此回头三次,终于见它一扭身,朝远方跑去。

    活了21年,从这一天起,我感受到了动物和我们人类的平等的生活。从此以后,我拒绝说肉,拒绝真皮皮衣真皮皮鞋,我还加入了许多保护动物的自愿者组织。而家里,也常常收留许多生病或受伤的流浪动物。

    忘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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