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枫兰阁外,月光淡淡笼罩在一袭青灰色的衣袍身上,只见一名男子手中握着一个青瓷瓶,站在青石阶上,眸光隐隐透着忧虑看向屋内一闪一闪的烛光。
过了半晌,听到瑾儿询问的声音:“小姐,可要熄灯就寝?”人儿传来一声极轻的‘嗯’声,不过一会儿,灯便尽数熄灭。男子又等了半晌,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方暗暗松了口气,握了握青瓷瓶,从窗户上跃了进去。
借着窗外淡淡折射进来的月光,男子立在床头,细细打量着才睡着不久的叶铃惜,见她在睡梦中蹙紧了柳眉,剑眉敛紧,伸出手轻轻抚平了,这才嘴角噙了抹笑。
唯恐她未睡熟透,又等了会儿,才极小心的掀开她的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出来,见她当真没有打理手臂上的伤口,不禁摇了摇头,打开青瓷瓶,扣出里面的药,用指腹细细的抹在她已经结痂的刮伤上,待看到她伤口上透出一丝粉红色时,方才浅浅一笑,只怕这药效已经发作了。
上好了药,出神的看了她半晌,见她嘟着双唇的模样,甚是憨态可掬,伸出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人儿‘嘤咛’一声,拍掉他作怪的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男子低低一笑,将青瓷瓶搁在床头,一个跃身翻了出去。
离去的身影带进一股风袭来,叶铃惜微微打了个颤,幽幽醒来,见屋内静悄悄的,又自闭上眼,然才闭上又睁了开,看向自己的手臂。下午被石子刮伤的地方竟没有先前火辣辣的疼,反倒是透着丝丝的凉意。她一惊,起身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人,暗暗奇怪。
刚躺下去,手臂搁到一硬物,忙拿出一看,却是个极小的青瓷瓶,打开闻了闻,与她手中的涂抹的药是同一种味道,心下满是疑惑,这药是谁送来的?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叶玲惜难得起了个早,慢慢徒步在树荫小道,小手握着一个小小的青瓷瓶,把玩着转来转去。
到了惜园居门口,却是杵在了哪儿,寻思着用什么理由进去,方能既不使自个儿尴尬,又能查到这药出自谁手。
正思索着,却见锦瑟一身花袍从外面而来。叶玲惜轻轻皱了皱眉,这小子一大清早便从外面回来,难不成昨晚一夜未归?
锦瑟远远便见叶玲惜一人在门口那儿转来转去,心里一疙瘩,她不会是知道自个儿去了四季如春一夜未归,特意堵在这儿的吧?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明明昨夜出门时未惊扰到他人啊。
一边猜测着,一边迎了上去,“小姐一大清早在这儿徘徊干嘛?”
叶玲惜只看他不言语,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他半晌,突然倾身嗅他衣袖,皱了皱鼻子,“一身的胭脂味儿。”
锦瑟本就被她看的极不舒服,这会一听她的话,呛的嗓子一咳,昨夜那群女子太过热情,硬是往他身上挤,早上他又急着赶回来,自然来不及洗漱,故而那胭脂味儿被染上衣袖也不足奇怪。然这般被她似嫌弃的说出来,却是极不舒坦,扬了扬眉,“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恰巧你夫子我便是那风流少年。”
叶玲惜闻言一愣,虽闻到他身上的胭脂味儿已然知晓他昨日去了哪儿,可被他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来,顿时一阵无语,低低骂了一句“种马”,便转身往院内踏去。他一夜未归,那昨夜送药之人定然不会是他。
锦瑟正暗暗琢磨她口里吐出的‘种马’是何意,便见她独自一人踏了进去,忙不失迭的跟了上去,紧随着她身后问道:“诶,你方才那话是何意?”
“我方才说了好几句,不知夫子您指哪一句?”淡淡斜了他完美的侧脸一眼,这老天委实太过不公平,怎这男子一个比一个俊俏?
“就是你说的‘种马’?那是什么马?”锦瑟一脸不耻下问。
闻言,叶玲惜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转身定定看着他,“夫子遇到不懂的问题,都是这般不耻下问的吗?”
“君子有所学,有所不学,这要看什么问题。”锦瑟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怕是那‘种马’二字,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果然,只见那张小嘴缓缓吐出,“据说通常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们都称之为‘种马’,不知夫子,这可算的上是君子应当所学的问题吗?”说罢,也不看那瞬间石化的男子,低低一笑便不再搭理他。
饶是锦瑟再有心理准备,也万万想不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种马?细细品味她的话,锦瑟只感觉前途一片黑暗,这哪是个小女孩,分明是个小恶魔。
摸了摸鼻子,一语不发的跟上她悠闲的步子,郁闷得鼻子粗气连连。
或许古人都爱起早,这不,偌大的亭子,或舞剑、或对弈,或画画、或弹琴,一群各有春秋的男子,占满了整个亭苑,美得像似一副画。这是叶玲惜自外走进来,第一刹那便有的这一股错觉。
末忧闻声,停下舞剑的手,抬眸扫了叶玲惜一眼,待她目光转过来,却又移了视线。
倒是良辰佑弃了棋子,起身走向他们,“你们两个儿怎么会凑到一块儿去了?”
“我才没跟他这种马凑一块儿去呢……”
“谁说我跟这小恶魔凑一块儿了?”
话落,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大眼瞪小眼。
“谁让你学我说话的?”
“谁让你学我说话的?”
良辰佑傻眼的看着两人,“你们俩儿……好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了?”
“谁跟她有默契了?”
闻言,几人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致看向他俩。就连莫雨也顿了顿笔尖,低低轻叹了声,这安静的地方越发的少了。
两人鼻子一哼,各自扭头不再搭理彼此。
见此,良辰佑低低笑了笑,“不知小姐一大早来这儿,可是有事?”
叶玲惜这才想起正事,转头扫了一眼亭里的众人,却不见绝尘,“没事,我就闲着无事,过来见过各位夫子们。”说罢,小小的身子围绕着他们,幽幽转了一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送药之人身上定然也会有那股清香味道。也正因如此,才起了个大早,来这儿看看。
“也好,本想说再过几日便让你认识认识你其他几位夫子,既然今个儿你都来了,不如就趁此机会都认识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