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觉得畸形。我的计划是先去南山探望姑姑和二叔,接着潇洒走四方。但是为了杜绝尹风能找到我的可能,南山也要过了风头才能去。当下,最好还是悄悄躲在某个犄角旮旯,等着风头过去是为上策。
我把计划告诉了翠倚,又添油加醋地描绘了若干云游四方的绝美盛景,小丫头听得双眼放光,恨不得马上飞出马车去过那畅想中的生活。我暗暗指了指前头,翠倚也不是个笨的,当即明白了我的意图,思索起对策來。
驾车的车夫是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我暗忖尹庄既然能把他一人留下,此人功夫胆识必定非同寻常,对于这种集车夫保镖监军于一身的人物,我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尹庄的思维甚是奇怪,不知道跟着他的奴才会是什么样。
幸而这丛山环绕之间,灌木丛倒是挺多,一条羊肠小道铺设过去,左右两边都是灌木丛,杂草也多,可喜的是红莲更多,要在这种情势下悄悄溜走,真是天助我也。
小小的窃喜之后,我们一起发现了一个貌似有些棘手的问題。马车颠簸不假,但如若我们二人同时消失不见,马车内的重量势必会减轻许多,到时候会不会引起车夫警觉呢?
这个问題很快也被我们解决了,毕竟自上车后我们主仆二人一直不曾与那车夫对话,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车内,那车夫也是每隔个把时辰回头看一眼,又继续驾车。
各自脱下身上一些衣物,又穿上车内一些衣物,再用衣袋扎捆成两个人形,丝巾缠住做头部,这样从外面看,与人熟睡无异。
接着是逃离,要怎样才能逃出车夫的视线呢?必须要一起走的,翠倚自己不肯先走,我先走又不放心留下她,冥思苦想之际,惊异地发现这马车竟然是有夹层的!
我们就这样极其顺利地“逃”了出來,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左边的丛林。高大的灌木丛之外,是一条深得见不到底的河流。
翠倚忙不停地猛灌了几口水,直喘气。而我则捋起袖子,对着湖水里的倒影开始拾掇起自己來。
“翠倚,快一点,要是露出破绽就完了。”
“知道了。”
“还有,东西都带好了吗?”
“嗯,小姐放心吧,奴婢放得可隐秘了!”
不多时,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灌木丛,在原來的羊肠小道上战巍巍走着。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地停在我们面前。不是那车夫又能是谁?
翠倚脚一动,踩住了我的脚背。我假装疼痛地咳嗽几声,用近乎孱弱地口吻道:“老婆子,你怎么了?”
翠倚也作势抖了一下,道:“老头子,我沒事,就是被这马蹄声吓住了。”
那车夫下得马來,对着我们这对“老夫妇”倒是客气,道:“老人家,我是路过的,惊扰了您,莫要怪罪!”
我知道言多必失,只是摆了摆干枯的手。
车夫原本将信将疑,见到我“皱巴巴”的手后,消除了最后一丝疑虑,恭敬地问道:“老人家可是此地人?”
“是呀,我们是本地人,靠种地为生。这不刚刚去种完麦子,准备回家歇息。”
车夫一听,对我们更是尊敬,道:“那就不打扰老人家了。”
上马后,又问道:“不知老人家刚刚有沒有看到两个年轻女子经过?”
“什么样的女子?”翠倚多嘴地问了一句。
“是一位夫人和她的丫鬟。那夫人年轻貌美,丫鬟也是个出众的模样。”
我摇头,望着雾色已起的天空道:“两个年轻女子倒是沒有见过,不过啊,我们老婆子,年轻时也是个貌美的女子啊!”
翠倚作势一踢,“害羞”地娇嗔道:“老头子……”
车夫大概见了我们这般老态龙钟还“卿卿我我”颇为尴尬,一提马鞭,道一声“老人家,告辞了!”
之后绝尘而去。
我和翠倚皆同时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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