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早开口说明,也好让妹妹我清理门户,惩戒了小荷这死丫头。”
小荷听到此言,面色灰白,跌倒在地。
我四处寻找着那身穿紫衣的女子,可是哪里还有她半分影子。纤柔,就算要我受罚,也不想也不愿打扰你的清修。为了救我,你终于还是出现了,你终还是惦记着我们姐妹一场,连自诩的置身事外都忘记了吧。
我进宫那次,顾太妃坚持要我进她的宫殿,就是为了将名贵的凤凰游赐给我,说是先皇的意思,还说也许它会救我,或者帮我。虽然我不明白为何先皇要对我一个位份不高身份不卓的人那么好,但圣旨在上,我只有谢恩接受。后来回了王府,我结识了纤柔,指天指地的结拜成了姐妹,就把凤凰游赠与了她。她送我的珊瑚手钏,我至今戴在手上。想不到阴差阳错的,回丹也进贡了一支同名的金簪,又凑巧成了苏侧妃利用的工具。
后面的事情交给了娴姐姐处理,小荷成了贼喊捉贼的罪魁祸首。王爷下令要严加惩处,但她毕竟是一直侍候苏侧妃的,俗话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娴姐姐也只能看了苏侧妃的面子通融一把,例行的罚俸及皮肉之苦。当木鞭棍甩在小荷身上,她疼得凄厉喊叫时,我只能看到深深的仇恨和疼痛,自苏侧妃眼中迸出,越过众多的人,迅速射在我的身上。她绞着帕子的手紧紧捂住唇,双肩抖动。小荷每叫唤一声,那颤抖便加剧一次。
终于有人将奄奄一息的小荷给抬了出去,苏侧妃顾不得行礼告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回了她的云霜阁。
婢女们悉数退下了,围观的没有身份的姑娘也只得在窗外翘首。娴姐姐年老色衰,苏侧妃面容不善,司马敏色调夸张。反而是清丽的罗玉英,在我这小小的若梅坞偏厅里,越加显得天人之姿,国色天香。
王爷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阵,赞赏有加道:“罗小姐真真是冰雪聪明。”
罗玉英害羞一笑:“王爷过奖了,民女不过是旁观者清。”
“罗大人临终之时,再三将你托付于本王,要本王好生照料。你在王府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去向王妃开口。”
罗玉英略一恭礼,微笑道:“那就有劳王妃了。”
娴姐姐正在发神,经婢女一提示才颔首道:“既是王爷的吩咐妾身定当义不容辞,罗小姐无须客气!但是王爷,罗小姐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客人,住在葭儿的院子未免有些……”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娴姐姐,她正对着我递眼色,我只好无奈地站在一旁,听王爷道:“王妃言之有理。那就命人打扫一处干净的院子,也别委屈了罗小姐。”
“谢王爷。”
“你们也都回各自的院子歇息吧。”
“是。”
最后走出去的是司马敏,她声音很轻,却足够每一个人听见,她道:“杨葭,今日是你赢了。可是你怎知自己也在引火烧身。我一定睁大眼睛看着你如何失宠,看着这位罗小姐怎样变成你杨葭,再看着你如何变成今日的苏侧妃!哈哈哈哈哈!”
笑声经久地回荡在整个偏殿,回声一声接着一声,叫人毛骨悚然。
再看着你如何变成今日的苏侧妃!
再看着你如何变成今日的苏侧妃!
再看着你如何变成今日的苏侧妃!
嫉妒就像疯长的野草,只需要一簇小小的枝桠,便能无限蔓延。苏云霜是,司马敏亦如是。
待得王爷也去了书房,娴姐姐才道:“葭儿,司马敏说得对,罗玉英,不得不防啊!”
我笑笑:“娴姐姐宽心,没有那么严重的。”
翠倚把头插进我们之间,故作深沉道:“小姐,奴婢也觉着王妃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您看玉英小姐,人长得那么美,又满脸的算计。她今儿大出风头不就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吗?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小姐您怎可忽视!说不准您哪一天还会吃亏在她手上呢。”
娴姐姐又道:“今日见着王爷扶你从辇上下来,我本高兴得很,谁知中间出了这样的事情。自从先皇去了之后,皇上对我们杨家虽说没有惩罚,但再不比当年荣宠,我们可以依靠的就只剩王爷。偏偏我的肚子不争气。”
我劝道:“姐姐休要胡说,姐姐正当年轻,不可说这样的丧气话。”
她冰冷似铁的手握住我,苦笑道:“你不必宽慰我,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说我再无生育子嗣的可能。所以葭儿,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为今之计,是你要尽快地怀上王爷的孩子,刚刚王爷看你的眼神我都注意到了,想必你们在外的那段时日已经圆房了吧。”
我愣愣地不说话,翠倚碰了碰我道:“小姐听听,王妃说得多好。”忍不住又对娴姐姐道:“王妃早该找我家小姐谈谈了,她总是这样,对什么都不设防。不过王妃,什么是圆房呀?”
我一口茶喷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也怪不得翠倚不懂,我从来未对她说过男女之事,当初出嫁前,教习妈妈也是单独留了我一人,讲得一知半解的,况且这种事,我怎好唐突提起?心想等她及笄,再告诉也不迟,看如今的光景,有些事情,我是不是也得未雨绸缪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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