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风光四时谈
回到明月楼,楼内早已锣鼓喧天,热闹沸腾。明月楼虽早已声名在外,但至尊是却是位不折不扣的忠心之人。因而麒麟这次突然的成亲,惊动的人并不多。我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是否会惹人非议,所以还是静静地退出到一边,静待那一刻沾沾麒麟的喜气。
我由衷替麒麟感到高兴,对于那位要嫁入楼内的陌生姑娘,都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了。
袖子里的链子有些凉,我寻思着先把它送给麒麟。
因为是熟识的,所以我走进新房也沒人注意。
麒麟笑呵呵由人装扮着,手里握着个大鸡腿。我乐出來,把那坠子穿上,替麒麟收拾妥帖。
麒麟胖乎乎的笑脸闪着喜悦的光泽,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成亲,可屋子里一下來了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他实在高兴极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到仪式了,喜娘、侍候的丫鬟、还有等候发令的下人,将麒麟的屋子为了个水泄不通。我感觉有些闷,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客,这便提起裙摆,想去花园里吹吹风。
还有一点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大红的颜色深深刺痛了我,当日嫁进王府之时,我虽然也是红色,却不是正红。这也许是终我一生,都觉得遗憾之极的事情。
明月楼的花园比起王府或是皇宫丝毫不逊色,但因它地处地宫,所以总是有一种沉沉的压抑。好在这里的泉水都是从远湖引进,自带一定的温度。我尤其是喜欢这园中央的池子,四四方方的,周遭无任何旁景。初一看去,你只觉得这池子无色无景,非常突兀,但当你身处其中,你才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美,温温的池水,波光璀璨间倒影着自己的脸,用手轻轻一摸,水花荡漾起來,轻轻触摸起你的脚尖,你就会闭目,微微笑着,好好感受这片刻的静谧。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湖的形状与浏河湖有些相似,特别是旁边的像个亭子一样的东西,赫然就是真正的杨葭之前在浏河湖上与尹风玩过躲猫猫的茅草屋形状。
咦!这个时候又想起那些事情干嘛?我笑笑,记忆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想忘记的偏偏忘不掉,想记得也未必想得起。算了,我还是泡脚吧!这么温暖的池水,只是经常路过,看看周遭看过无数次的花朵,岂不是暴殄天物?况且明月楼随便接手一宗买卖就能够买下一座城池,因而这里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哪样不是极好的?这池水引进外湖,却自带水温,我私下用鼻子嗅过,有淡淡硫磺味,相当于现在的硫磺温泉,用來泡脚泡全身绝对是有利而无害的!
这里是楼内的后花园,一般宾客也是进不來的,大家都忙着观礼,谁会來这个破地方看一池死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肆无忌惮的在青天白日里脱下鞋袜,把脚伸进池子里。
脚啊脚,不要怪我常常虐待你们,实在是这个年代,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见的,一旦看见,轻则被视为不知廉耻,重则,一生就要被托付给看到你们的人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水波荡漾,似母亲温柔地揉搓起双脚,我不知不觉就笑了起來。
“噗通!”一声,有一石子掉落到池水里,在我脚边不远处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吓坏了,仰起头看到上空刚好飞过一只红色的小鸟,依稀记得是麒麟豢养的,这才放下心來,继续抬起双脚拍打水面。
“噗通!”又是一声,这次比上一次声音更大。有些事情初次是巧合,再次就不会那么凑巧了,我忙抬了头四处张望,果真见园子里唯一的一颗柳树上斜靠着一个男人,他双手环腰,一身花白的长袍凸显魁梧的身材,不正是我之前见到的面具男吗?
虽然戴着面具,可是我还是清清楚楚看清楚他上扬的唇,是在笑我吗?
我尖叫起來,手忙脚乱地穿上袜子套上鞋,准备來个一走了之。
那男子还是靠在树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衍生出两张脸,一张是他,一张是那时候躲在院子里靠在树上偷看我的尹风,连动作都是如此的一致……
我甩甩头,怎么可能呢,真是好笑,尹风不是好好待在他的风亲王府吗?这里可是明月楼的中心聚集地,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是这个男子,真的有种我好熟悉的感觉啊!
我多么希望能够出现一个奇迹,比方说他揭开面具,露出尹临的脸啊什么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尹临已经离开了我,而我连我们最后的孩子也沒能留下,这大概就是天意,可能在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苏霓裳,那个我连面都沒有见过的女子,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天堂或者哪里相会了吧!
当务之急还是要悄悄溜走,不然的话……
于是,我假装沒有看见他,故作镇定地向内堂走去。
“姑娘,可否揭下面纱一见?”
声音沙哑低沉,不过倒是好听。
可这话嘛,也太不含蓄了吧!竟然敢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还以为不过是走错地方的,沒想到居然是个登徒子,我的脸顷刻垮下來,道:“公子,这里是明月楼后院,未有楼主之令不得随意进出,公子还是快走吧!”
“楼主?”面具下的目光闪了闪,道:“这么说姑娘认识楼主了?”
楼主那种明月楼一等一的人物,怎么会见我这种混进來的凡夫俗女?不过为了可以震慑住他,我还是佯装出十足的底气,道:“那是自然!楼主是我的……”
“你的什么?”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树上跳了下來,凑近了我,还好我发现得快,总归离他有十米左右远。
我很是紧张,被他一截思路大乱,便随意扯出一个名号道:“楼主是我结拜的兄长,你要是敢欺负我,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
我故意做出凶恶的表情,使自己看起來更加狰狞一些,见他毫无所谓,又补充道:“还有至尊,我与他也有几分交情,他的儿子麒麟,可是我的好朋友。公子如果是被邀参加婚宴的,那可就要快些赶往前厅了,要是连礼都观不上,岂不是沒有诚意?小女子先行告退,若公子有偷看的癖好,还是回到自己的府中比较合适。”
说完我大步走过他身边,仰起头來,只有心里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想套近乎,沒门,哼!
“诶!姑娘,我是说真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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