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会明白,我沦落到成为皇宫的金丝雀,当然不想年少的她陪我死守皇宫,成为下一个雕塑。后宫的悲剧还不够多么?兰妃容妃赵美人,还有活下來的渔美人,就是我自己,也……
那些宫女呢?地位卑贱得如同一根灯草,只要被人轻轻一掐,就会断了。
那些被我刻意压在心里的人,一个个突然跳了出來,尹临、尹风、穆展。
翠倚抬起头,道:“小姐,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皇上不是说,除非后宫有大事发生么?”
我一笑:“哪里就有这么简单了,皇上的除非,是说皇宫里地位很高的娘娘去了,便要与皇上合葬,这合葬之时,自然就有特赦了。”
“皇上驾崩?皇上如今正值松柏之年,小姐不是要……”
我叹道:“别想这么多。过一日算一日吧。”
心里烦闷,我找了个理由走出“锦书轩”,门口这三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多少人只看到风光,而忽视它背后的主人是如何心酸呢?如果可以,我情愿这一生都不是什么杨府的小姐,也许会穿越到一个普通的农家,长大后嫁个渔郎农夫,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白日里为了生计忙活,夜晚有鱼水之欢,不用住在华丽的牢笼里日盼夜盼一个心里也许根本不会有你的人,那该是有多好!
什么高门大户,什么富家千金,什么皇室贵胄,到头來都是一场云烟,快得让人來不及抓捕。
只有希望,才是点燃一切的种子。
我,已经快沒了活下去的原动力。
除了想着要把翠倚风光大嫁。
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我就走了很远,看周围错落有致的庭院,也沒细想自己是走到了哪里。反正是在后宫,反正后宫各个院落的布局都差不多。我走得累了,看前方有一座小型的佛堂,门口也沒有个守卫,想着应该是荒废的地方了,它的外观虽然还透着金辉,但是也露着尘网。
我轻轻推门走进去,一股长期蔽塞的霉臭熏來,我赶紧捂住鼻子,向外走去,准备重新寻找一处可以歇息又不被打扰的地方。
“太妃,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无需自责。”
在我抬脚准备踏出之时,里间竟然传來我熟悉的并冰清嬷嬷的声音。
好奇使我停下脚步,也忘记了离去,躲在边上偷听起來。
“哎!都是孽债!”是顾太妃。
“太妃,这些年您吃斋念佛,不就是为那孩子祈福吗?她身处险境之时,太妃您也伸出援手了。何况造成今日结果的罪魁祸首,并非太妃您啊。”冰清嬷嬷继续劝道。
“可每次想起此事,我就觉得对那孩子有所亏欠。”
“那是她的命!若不是因为她长着那样一张相似的脸,太后也不会如此待她。”
屋内传來一声幽幽叹息:“话虽如此,可若不是我弄出这“惊世女子”一说,让皇上误会了,她又怎会被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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