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下唇,似乎在祈祷。
文渊再道:“皇上,臣是清白的。”
沒有多余的话,连解释都是那么简洁。
“皇上,臣妾和一干姐妹都可作证,文学士意图侵犯兰妃妹妹,兰妃抵死不从,这才有了皇上刚刚看到的一幕。”容妃再次开口,句句带着匕首,字字穿透文渊的骨头。
而身后的宫妃也个个表态,均点头同意容妃的措辞。
皇上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越发肯定今日之事,但是他还要再肯定一次,便道:“皇后,你说呢?”
我竖起耳朵,很想听到皇后会如何回答。
“皇上,臣妾,不曾命人传召文大人。”
一句话就将文渊打入了无底的深渊!他希冀着曲起的双腿颓然着地,绝望地笑出了声。他转过身去把所有作证的人,包括皇后在内统统看了个遍,有的宫妃羞愧地低下头有的假装沒有看到。文渊伸出修长的手指,用袖口擦拭了手上的污渍,然后对着皇上叩了三个响头,道:“皇上,臣从未有过侵犯兰妃之心!臣之心日月可昭,既然皇上不相信,臣今日便,以死明志!”
然后飞快地撞向石雕!鲜血直流,**崩裂!惨不忍睹!
我第一时间听到渔美人的惨叫,整个皇宫再次混乱起來!
渔美人是被惨状吓晕过去的,皇上担心还会有宫妃被吓到,严令保守秘密,违令者格杀勿论。这才让各宫的宫女扶着主子离开了。
万圣一代文豪就这样去了,去的那样不甘,那样委屈。皇上以暴毙之名厚葬了他,祸不及家人。听说老文学士曾來到儿子出事的地方查看,可惜一切早已烟消云散,他摸着儿子曾经待过的地方老泪纵横,几次差点晕厥过去。我远远看着,老文学士佝偻的背影在余晖下格外沧桑。他或许知道儿子不是死于疾病,或许知道得更多,可是除了伤心和难过外,他还可以做什么呢?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堪比切肤!
我们跟随着庞大的队伍走进“静怡阁”,这是渔美人的宫苑。自她晕厥后皇上便抱起她跑回來,待在床头寸步不离。皇后几次劝慰皇上先回去这里有众姐妹看护,皇上都以要等到太医为由拒绝了。皇后见此不再坚持,我们也只得跟着站在远处。
皇上的焦灼之情溢于言表,容妃远远望着,眼底流露出无限哀伤。与她同一表情的不止一人,我是个例外。
太医來后,细细为渔美人诊脉,皇上守在旁边,不住地询问。那太医也是白发苍苍,捻着胡须道:“恭喜皇上,渔美人怀有龙胎,老臣贺喜皇上。”
皇上一愣,不可置信道:“你确信是喜脉?”
“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渔美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皇后也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福身道:“恭喜皇上喜得龙裔!”
我们也跟着贺喜起來。
“美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又似乎受了些刺激。待老臣开几副安神定惊的药,美人服用后便可无碍,皇上放心。”
这个喜讯一下把皇上击蒙了,待他听清楚我们的贺喜声,那老太医已经提着药箱离去,服侍渔美人的橙儿则喜滋滋随着老太医抓药去了。皇上抚摸着渔美人的脸蛋,很是温柔地道:“爱妃,你怀了朕的孩子,朕快要做父皇了!”
渔美人眼中有泪,轻轻啜泣道:“皇上,臣妾很累,想休息了。”
“好好好!”皇上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他是真的太过高兴。他一边命其他宫妃退下,一边命皇后再安排几个在“静怡阁”服侍的人手,然后自己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渔美人,这才走在人群的最后面离去。
“惠妃妹妹,你也曾有孕,能不能留下來陪我说说话?”我已经走到门口,渔美人发出这么一句邀请,她的眼神此时那样清澈,又有些可怜,我点头,停下來。
“你有什么事都别闷在心里,有身子的人最忌讳胡思乱想。”我安慰道。
不料待人群全部散去,橙儿将房门一关,渔美人突然坐起來,冷冷道:“我留下你不是让你关心我的身子,而是要问你,想不想报仇?”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