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逗我,遂一笑道:“我早习惯了你伺候,要是换了人一准不舒服。”
翠倚闻言颇有些洋洋自得起來,挺直了胸脯道:“那当然!主子离不开奴婢,奴婢更加舍不得主子。所以奴婢要一生一世伺候主子,永远也不分开。”
我嗔怪道:“又胡说!你总是要嫁人的。放心吧,你的心事我自然知晓,不会委屈了你。等你嫁了人,还是可以常常來看我。”
翠倚羞了个大红脸。
我忍不住笑起來,她也跟着嘿嘿直乐。
不久,她一凝眉,道:“主子,奴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停住笑,忙跟着她所指的方向寻找起來。果真也在亭外树荫下发现一个正在嘤嘤哭泣的宫女。
那宫女显然也沒想到会被发现,眼角还带着泪花,直愣愣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见她正半蹲着,身侧有一小瓷盆,盆中仍有还未熄灭的火光,看起來是在祭奠什么人。
皇宫是不允许任何人焚烧冥纸香烛的,这宫女……
翠倚小声地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那宫女已然被吓坏了,哆嗦嗦跪下來,哭道:“娘娘饶命!”
冒着被杀头的罪祭奠的人,想比是极为重要的,她也是个年轻宫女,我见此,放低了声调道:“你在祭谁?”
这宫女面色陡然惨白,见我正注视着她,知道不说便是死罪,遂道:“回娘娘,奴婢祭的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你还会祭畜生吗?”翠倚不能容忍有人犯错,语带嘲讽。
那宫女望一眼被剖开的黄土,道:“奴婢的确是在祭一只猫。”
“此话怎讲?”
我突然感觉事有蹊跷。
“回娘娘,奴婢是冷宫里负责洒扫的宫女,认得的人不多,因为是冷宫,也沒有人愿意结识奴婢。深宫冷寂,奴婢不当值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也沒有,所以,就悄悄地养了一只猫,每日与它为伴。一个月前,奴婢发现它消瘦起來,便悄悄找了奴婢在太医院的老乡,谁知那老乡告诉奴婢,这只猫,是中了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奴婢不信,可那老乡告诉奴婢,说是此猫长期食用仙人掌汁中毒,这毒无色无味,不易被发现,可时日久了,便会殒命。可怜我这伙伴死前肚子里还有了小猫崽啊!”
说着痛哭起來,抓着我的衣角道:“奴婢自知在宫内焚祭是死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恕罪,娘娘饶命啊!”
我不住地往后退,往后退,如果可以,我情愿今日沒有出來,更加沒有遇见这小宫女,我终于知道了事件的真相,我开始奔跑起來,我要去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心里不停在呐喊: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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