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山,半座城池不少。
复驰帝率军退回大岐,不再染指东望,新帝结束东望太祖皇帝对大岐的统治,恢复大岐独立国治,暨新帝出兵助复驰帝坐稳大岐江山,两国书写友好协议,百世之内永为友邦。
同年末,帝立皇长子东临寅宝为太子,太子生母钱氏逝于战乱,追加谥号‘孝感端益元皇后’。
怀济三年,帝娶北域赵氏,立为后,普天同庆。
东望皇宫 坤宁宫
中宫独有的大红凤袍加身,喜帕下的精致小脸在胭脂的映衬下越发明媚动人,赵念初心底的喜悦笔墨难言,她等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等到了,不论瑞哥哥是真心想娶她还是迫于天下舆论不得不娶,总之,现在的自己是站在瑞哥哥身边唯一的女子了。
喜娘走了进來,赵念初看到绣花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喜娘对着自己福了服身:“皇后娘娘,皇上來了。”
心下的喜悦夹了些许羞涩,赵念初绞着凤袍,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喜娘退到了一边,片刻后,在宫娥太监们的簇拥下,那一抹同色喜袍的身影停在了榻前,赵念初心底的紧张欢悦几乎跳出胸膛,却听得那人淡声道:“都下去吧。”
喜娘不敢异议,带着众伺候的宫人行礼告退。
待到殿内只剩他们两人,想起接下來的洞房花烛,赵念初的下唇咬得越发的紧了。
等了许久,那人却不曾挑开发上的喜帕,赵念初娇嗔却带着不安的唤:“瑞哥哥……”
这一声叫唤像是惊醒了怔怔出神的人,赵念初看到黑缎面所造的龙靴向着自己又靠近了两分,几乎碰到了她脚背上的鸳鸯下摆。
一颗心几乎跳将出來。
那人却停在那里不再走进,许久,赵念初只听到了如同刚刚一般清淡的话语:“夜深了,皇后休息吧。”
所有的情绪瞬间涌起:紧张、羞涩、不安、还有梦想成真的满足。
然而这些种种随着面前身影的突然转身却犹如一盘冷水当头浇下,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赵念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掀了盖头站起身子看着已经走到玄关的背影:“瑞哥哥,你要去哪?”
三年时间,那抹欣长身影早已是满头黑发,尚不及束上的几缕散落而下,却带着同样的浓墨,在赵念初的质问里,东临瑞顿了顿身子,却沒有回头:“皇后逾越了。”
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临瑞,赵念初快步來到东临瑞身前,仰首看他:“瑞哥哥,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赵念初眼底蓄泪,带着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东临瑞越发静谧的脸上读不出心底所想,凤眸扫过赵念初,却只一眼便不再看:“皇后乃后宫表率,今日却如此失礼,日后如何堪当重任?”
赵念初神色满是受伤,她扯住东临瑞衣袖:“瑞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东临瑞抽出衣袖,暗沉目光对上了赵念初的:“这不是你最想要的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瑞哥哥……”赵念初摇首,却又害怕殿外的宫人听到声响,声音细碎带着啜泣:“瑞哥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着你,你明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皇后这个名,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瑞哥哥……”
东临瑞沒有说话,看着赵念初身上那身喜色凤袍,眼底闪过恍惚,赵念初却分明听到他的低语:“小多……”
如遭轰雷,赵念初不敢置信的步步后退,那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瑞哥哥竟还是无法放下么?!
东临瑞不再看她,推开殿门,大步出了坤宁宫,偌大的殿内,眨眼只剩下一身凤袍的赵念初以及满室刺目的红。
怀济六年,皇陵守关上报,益元皇后尸身被盗,帝于殿上失神许久,百官诺诺不敢言。
小多,夜南瑾接你回去了么?也或许,你最想的,还是和他在一起吧?
醒时,帝苦笑,却无责怪,百官恐帝悲伤过度,进言安排选秀一事,帝驳回,彼时,后宫只纳皇后一人,无妃。
帝后伉俪情深,坊间百书成墨歌颂不已。
同年,国公精武侯上书交出兵权,回帝都养老,帝允,责令忠勇王邱虎接令北域边界。
皇宫
赵袁晔两鬓生出灰发,殿内赵念初的身影出现时,赵袁晔单膝跪地:“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赵念初赶紧上前扶起赵袁晔,清泪两行:“父亲。”
父女两两相望,许久,赵袁晔叹息:“初儿,皇上他……待你可好?”六年时间,东临瑞架空了他在北域的势力,逼得他不得不交出兵权解甲归田。
赵念初看着已现老态的父亲,扯出笑意答:“父亲放心,皇上……他对女儿很好,甚至为了女儿,至今都不曾纳妃。”
赵袁晔脸上现出笑,连道了几声好:“如此,为父便放心了,只是初儿,为何多年來却还无所出?可叫太医瞧过了么?”
赵念初身子一顿,袖内双手泛出青白之色,口中却道:“太医瞧过了,说是几年前征战身子染了寒意,皇上心疼女儿,说是再过几年也无妨,先把身子调理好了。”又有谁知道,大婚六年,她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瑞哥哥……根本就不曾碰过她!
“如此甚好。”赵袁晔宽慰的道。
怀济十年,天下晟平,帝颁发圣旨昭告天下,宣太子继承皇位,号‘该元’,帝归隐。
百官惶惑不解,帝不答,着一身月白僧袍久坐益元皇后墓前,不吃不喝,无人能劝。
赵念初赶來,望着那道背影,终是隐忍不住泪流满面:“瑞哥哥,十年了,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东临瑞沒有回答,仿佛不曾听到有人在说话。
“十年了!就算报复我也还清了!瑞哥哥,当初那一句话我用了十年來偿还!还不够让你解恨么?到底还要怎样你才能放开?!”赵念初歇斯底里。
“你走吧。”许久,东临瑞轻声道。
赵念初上前,恨声:“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便是死,葬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赵念初而不是钱小多!如今我贵为太后,我终究还是赢了钱小多不是吗?我为什么要走!”
“随你罢。”东临瑞眼神柔和,修长手指慢慢滑过冰冷墓碑:“别再过來打扰我和小多了。”
胸口如同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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