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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傍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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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与子同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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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这么久,还是在这不甚宽广的马车之中。她不觉中看着他,车内很暗,看不清人的脸色,但她仍能隐隐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本来疑惑,听他谈吐,更似是心中所猜之人,她纠结了许久,兀自在心中捏了一把汗,遂问道:“冒昧相问一句,公子说姓秦,可是秦蓦秦泊谙么?”她终是问出口来,彷徨许久,如不发问,她只觉难以平静。

    那人转过头来,定睛望着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到那平和的声音。

    “不错,在下秦泊谙。”他笑了笑,没有否认。

    泊谙是他的表字,他说时,颇为平常,全不似苏溪鼓了那么大的勇气。

    苏溪对他,早闻其名,钦慕许久。

    来漓州的第一天,她便惊叹于眼前人的笔墨丹青。

    从那一天起,她期待着从父兄,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他的消息。

    两个月,这个名字萦绕在脑海中,她也像其它待字闺中的少女一样,在心中默默地对这个名字加了期许。

    “早闻公子才名,真想不到……”苏溪说得腼腆之极,连她自己都觉得汗颜。而她索性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望着他,想到了自己这么久了的心绪,唇边不禁绽开了浅浅的笑容。

    “姑娘在笑什么?”他竟问出口来。

    本以为车里这么暗,无论如何是看不清晰表情的,是故苏溪放肆的笑了,不想居然会被察觉。她只得故作自然地接道:“我笑自己遇到你这样的好心人哪,心下感激不尽。”

    秦蓦摇摇头,笑道:“不会,你绝不会是笑这个。。。。。”

    苏溪见他这样,刚要接话,只听秦蓦问道:“还不知姑娘你怎么称呼?”

    苏溪想到父亲告诉过自己不可轻易将名讳告之旁人,然而面对眼前之人,她仍是希望自己能够坦诚以对。于是她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姓苏。”

    短短三个字说完,见秦蓦仍看着自己,她续道:“苏轼的苏。”

    “苏小姐,”秦蓦守礼地拱手相对,他的眼光微微暗下来。或许他是想听到苏溪的名字,而这个答案显然让他有些失落。

    苏溪自己也有失落,她竟有些期待眼前这个人会再次相问。

    因为知道如果有再次,她一定会直言相对。

    两人默默相对着,车内能听到有规律的马蹄声,呼啸的风声,难缠的雨声。

    一声惊雷打破了这样的寂静,苏溪本来晕沉沉的,这雷声倒是惊醒了她。

    “你,没事吧?”秦蓦手刚刚握住她的衣袖,又忽地抽了回来。

    苏溪心中一动,却又立即作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的细节一样,只道:“我还以为雨停了。”

    “看样子不会,”秦蓦一边说着,一边挑起车帘,疾风忽地闯进了车帐之中,将他束发的绸带刮到头顶,他只得落下车帐,对苏溪道:“我本来是想等到雨停的时候让你自己回府的,可是现在看来要送你一段路了。”

    苏溪刚想推却,可眼见大雨倾盆而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道谢。

    只听秦蓦轻声问道:“苏小姐,不知道你府上该怎么走?或者你说在哪条路也好。”

    苏溪拨开车帐,抬眼朝外望去,原来车马已经行在了半山街,于是回眸道:“停在烛玺街就好啦,我家离那儿很近。”

    秦蓦颌首相对,对着车夫道:“在烛玺街停下。”车夫听罢急忙应了一声。

    半山街因为大雨的到来失去了往日的喧嚷,路面虽然泥土不见许多,却是沙石堆砌,是故车马并不能疾奔而过。苏溪先与秦蓦说了会话,两人又是默默而对,苏溪换了姿势坐,手刚好压在什么上面,抬眼一看,是一支木箫。

    “是你的?”苏溪拾起那只木箫,放在手中。

    秦蓦不知她为何如此惊诧,是故疑惑地点点头,道:“是我的,怎么了?”

    苏溪晃动着那支箫,缓缓道:“那么,刚刚在客舟之中,与那阁中女子合奏的,便是公子你了?”

    “你说刚刚……”秦蓦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莫非那时你也在画船里?”他不禁问道。

    “这么说真的是你!”苏溪来不及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欣喜之余,连连道:“我在江边的竹排上听到的,不过离得太远,看不到你的脸。“她顿了顿,”刚刚看到这箫,我才想到我们刚好同路,如果不是当时同在枫江,又怎么会这么巧?”苏溪理了理之前的心绪,含笑说道。

    秦蓦沉默了几瞬,朗声问道:“你常常会去枫江那里吗?”

    “是枫江还是水清斋?”苏溪挑眉笑问。

    秦蓦一时竟止不住地笑,但还是立即反问道:“水清斋怎么?”

    苏溪一双妙目盯着他,不说话。

    众所周知,水清斋是漓州最负盛名的歌楼,花柳繁华之地。

    秦蓦望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笑道:“我没那么风雅,只敢呆在对面的船上。”

    苏溪摇摇头,侧头斜睨着他,“我只敢坐在江边的竹排上。”她刻意把“江边”二字说得特别重。

    两人相视着,忽地忍不住大笑起来。。。。。。

    雨渐渐弱了些,车马行得快些了。这一路上,两人谈到了水清斋的管弦之乐,还有漓州那似乎永不消失的雨,仿佛相处的时间太短,却又有太多的话要说出口。

    苏溪在车中,只觉车行得越来越慢,终于在马匹的嘶鸣声中停了下来。。。。。。

    车夫大呼道:“公子,烛玺街到了。”

    秦蓦一怔,抬眼看向苏溪,问道:“贵府在哪一边?”

    苏溪连忙抬头道:“不必了,就在前面,几步便到了。”说罢,掀开车帐,秦蓦扶着她的衣袖,迈下马车。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不过与之前相比却是小了很多。苏溪接过秦蓦手中的草帽戴在头上,这才发现好容易束起的头发早已变得乱糟糟,不禁嗔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秦蓦瞧了她的发髻一眼,悠然道:“小姐连男装都扮得,这该不算什么罢。”

    苏溪刚想伸手打过去,却又赶紧收了回来。

    眼前之人与她并不熟识,不是吗?

    况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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