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惧那沙坨贼, ”
这样的咒骂声, 一路上压根儿就沒停, 王浩行在中军里, 大脑不断的被这些话刺激, 膨胀, 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回驳,
朱温是在后半夜扎营时, 悄悄的离开了营地, 等到所有人发现时, 太阳, 已经跃出了地平线,
八千人的大部队, 在一夜之间, 人间蒸发了, 一时间, 整个营地一片质疑声, 众说纷纭,
什么朱温该不是又投降大齐了吧,
什么朱温一个人去攻打长安了吧,
…… ……
想來, 朱温和李克用闹别扭, 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但能让那货突然不辞而别, 王浩实在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了,
天黑的时候, 王浩终于看到了李克用的前军, 原來那货所说的零口, 充其量就是一个小镇,
小镇看起來并不是很繁华, 一大片的村落, 错落有致的向西南延伸而去, 一条还算宽阔的官道将那些村庄一分为二, 很快, 王处存告诉王浩, 这条官道, 是通往长安的唯一要道, 只是沿途还会经过华州, 灞上, 渭桥等关口,
此时, 天色刚进傍晚, 春天的夜晚, 总是來的很轻, 除了小镇上的酒坊依旧闪烁着烛光外, 附近的村落里, 早已万籁俱寂, 似乎昭示着在这样动乱的年代里, 足不出户, 才是最好的安全,
篝火堆旁, 刚打了胜仗的沙坨人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高潮处, 不时有骑兵來回穿梭在其中, 表演着马上功夫助兴,
中军账前, 李克用在干儿子和太保的簇拥下, 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着自酿的马奶酒, 一旁的篝火堆上, 烤的油亮的马腿发出诱人的香味, 不时冲击着众人的嗅觉神经,
直到发现王浩等人的大军, 沙坨人惊慌的跳起來, 吹响了集结号, 最先赶到的, 是李嗣源,
“呵呵, 诸位将军辛苦了, 义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上, 李嗣源一抱拳, 算是表达了对所有人的问候,
草草的扎了营, 众人來到了中军账前, 李克用早已吩咐士兵抬上了烤全马, 酒, 是从镇上酒坊里弄來的劣质货, 不用想, 肯定是那货纵容下属抢來的,
李克用显然已经有些醉意, 依旧一脸自信的冷笑, 与王浩等人客套完后, 猛打了几个酒嗝, 摇晃着起身道:“众位将军, 此番梁田陂一役, 贼军伏尸数里, 只可惜逃了那些贼首, 本将军已经上表朝廷, 在此休整数日, 便一鼓作气, 攻下长安, 到时, 众位将军皆是有功之臣, 何不快哉, ”
对面, 王重荣, 时薄等人刚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脸上的肌肉瞬间僵在了那里, 不屑, 压抑, 甚至有些愤怒,
“我等从未想过什么功劳, 安得我大唐一片繁荣盛世, 便以足矣, ”
李克用脸上的笑容, 噶然而至, 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之后, 突然放声大笑道:“难得几位将军如此忠肝义胆, 想來, 是我李克用贪功好利了, ”
沉默, 使得刚才还有些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來, 许久, 李克用突然抬头, 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 一脸狐疑道:“咦?怎的不见了朱温和周岌两位将军, 感情可是阵亡了?”
王浩正低头填着肚子, 心里‘咯噔‘一跳, 与此同时, 刚才还一脸沉默的王重荣等人, 皆是齐刷刷的回头, 将目光落在了王浩身上, 那目光, 犀利而复杂, 让王浩不禁菊花一紧, 虎躯一震,
擦, 这些货该不是想落井下石吧, 看着那些迥异的目光, 王浩真正感到了人心的可怕,
“额, 回将军的话, 朱温将军昨天夜里失踪了, 至于周岌, 可能已经阵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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