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公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现在看來, 不过与那田令孜蛇鼠一窝罢了……”
“大胆王铎, 你……你竟敢……如此……诋毁……本公公……”
账中, 突然传來了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 杨复光的声音, 也噶然而止, 紧接着, 传來了王铎的惊呼声,
“快, 快來人啊……”
不好, 王浩大叫一声, 掀开帐帘冲了进去, 只见王铎站在原地, 面如土灰, 一旁, 杨复光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一动不动,
外面, 鹿三等人也闯了进來, 帮着王浩将杨复光抬到了床上, 又是掐人中, 又是喂水, 折腾了半天, 杨复光仍旧双眼紧闭, 一脸绿色,
一旁, 王铎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牛逼, 一边來回踱着步子, 一边不住的唉声叹气, 迎上王浩的目光, 立刻迎了上去,
“沒事吧, 王将军, 你们都看到了, 不关老夫的事啊, ”
“额, 大人, 这本來就不关你的事, 咱能淡定点吗, ”
听到王浩这么说, 王铎这才拍了拍胸膛, 清了清嗓子, 略做镇定道:“既是这样, 老夫就放心了, 那监军大人, 就劳烦各位了……”
说着话, 那货已经像躲瘟疫般跳出了帐外,
许久, 杨复光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确定王铎沒有在场后, 微弱的阴狠狠道:“王铎老匹夫, 欺人太甚……”
看着那货奄奄一息, 却恼羞成怒的模样, 王浩实在不知道该去同情还是咒骂,
“大人值得这样吗, 当心身体……”
“贼王八, 难道你们当真就看不出那李克用身怀叵测吗, 本公公只恨沒有生得一双慧眼, 想我大唐社稷, 不久便要被贼臣窃之, 本公公于心何甘?”
说到最后, 杨复光鼻涕一把泪一把, 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完了, 又是手一挥道:“好了, 你们都且出去, 本公公累了, ”
外面, 已经残阳西下, 冬日的最后一抹余晖, 照在阴地处的积雪上, 再次起了阵阵的寒意,
不远处, 王铎掀开帐帘走了出來, 手里, 捧着一张书信, 对着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 只见那随从跃上马, 在马肚子上狠狠甩了一鞭子, 一股旋风似的消失在了苍茫的暮色中,
几人正狐疑时, 只见李克用拎着酒壶, 踱到了王铎跟前, 不知说了句什么, 两人发出了一阵狂笑, 随即勾肩搭背的进了营帐,
“尼玛, 这是什么情况, ”
一旁, 晋晖走上前, 一脸忧虑道:“看來, 大人的疑虑并不是多余的, 沙坨人反复无常, 咱们应多加提防才是, ”
晋晖的提醒, 杨复光的忧虑, 让王浩对李克用的鄙视, 又在瞬间增添了几分,
李克用的存在, 像是成了王铎与杨复光之间不可跨越的底线,
杨复光是在三天后的中午, 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下了床, 召集各军将领召开了紧急会议,
“眼下我军粮草甚缺, 可趁军中士气正旺, 向长安进军, ”
一旁, 王铎与李克用各自保持着沉默, 却又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我已向皇上写了奏折, 为李将军加官请封, 至于进军之事, 还是等圣旨到了再说吧, ”
话音刚落, 李克用起身又道:“本将军偶感风寒, 近些日子怕是不能出征了, 大人还是另选他人吧, ”
接下來的气氛, 压抑的有些让人窒息, 连杨复光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营帐,
这个春天里的第一场春雨來临时, 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二月二, 龙抬头, 王铎和李克用在煎熬中, 终于等到了从成都來的圣旨,
圣旨上, 李俨龙颜大悦, 满篇皆是对李克用的夸赞, 最后亲笔一挥, 任命李克用为东北面行营都统, 全权总掌收复长安的大计, 完了, 又是话锋一转, 命令杨复光留守同州行营,
那一刻, 王铎笑了, 李克用也笑了, 笑的有些让人眩晕, 以至于杨复光在众人已经起身谢旨后, 整个身体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明月当空, 春寒料峭, 王铎的账中, 一片把酒言欢之语, 那是王铎专门为李克用准备的庆功宴,
另一旁, 杨复光的营帐里, 忠武八都将围在床前, 看着病床上的杨复光, 满怀惆怅,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