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阵脚, ”
齐军已经來了, 但李克用毫不畏惧, 因为齐军已经一头钻进了沙坨军设下的十面埋伏之中,
这一次, 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 齐军再也逃不掉了, 因为这个阵法, 从來沒有人破过, 而且齐军的骑兵, 在鸦儿军的面前, 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王浩站在马上, 有些震撼, 黑鸦军的气势是如此的雄壮, 黑鸦军那股无坚不摧的沙陀骑兵的冲锋是如此的震憾,
黑色的战旗, 黑色的骑士,
铁盔上飞扬的黑色盔缨, 裹着黑色皮甲的高头大马, 还有如林的黑色长矛,
骑士低沉的吼叫, 战马沉重的呼啸, 还有铁甲摩擦的铿锵,
五百黑色的骑兵就如同是一片飞翔的黑鸦,
令人胆寒的黑鸦军, 威镇天下的第一骑兵军团, 果然名不虚传,
就是这支铁骑, 他们追随大唐击败过铁勒、吐蕃, 击败过回纥, 击败过吐谷浑的军队, 也击败大唐强蕃成德军王承宗﹑淮西军吴元济﹐泽潞军刘稹等, 还参与了平定庞勋之乱,
无数强大而又骄傲的劲旅倒在了他们的马下, 坚韧的铁勒骑兵, 桀骜蛮横的吐蕃勇士, 勇猛过人的回纥骑兵, 彪悍的党项铁骑, 骄傲的成德悍卒, 嚣张的淮西精兵, 跋扈的泽潞山地雄兵, 还有人海战术的庞勋乱军, 沒有一个能在他们面前占到便宜,
就连屡战屡胜, 至今沒有真正吃过败仗的李璟, 也一次又一次的交待自己的部下, 见到黑鸦军当避之,
呜呜的号角长鸣, 带着一丝凄历之声,
飞扬的马蹄敲打着白皑皑的雪地, 飘起一阵阵雪雾, 压迫它发出沙哑的**,
呼啸的寒风之中, 沙陀铁骑显得扭曲而高大, 李克用戴着眼罩, 仅剩下的一只独目发出摄人的光芒,
“不好, 有诈, ”乱军里, 黄揆发出了一声怒吼,
情知已经陷入了包围的齐军恐惧万分, 随即, 越发的狂热起來, 黄揆想要鱼死网破, 想要冲出重围,
冲锋的沙陀黑鸦军加快了速度, 呈锋矢阵形向着交缠的唐军冲了过來,
李克用承认草军很猛, 特别是眼下这支沙苑牧马禁军, 更是保护长安外围精锐中的精锐,
但沙坨军也不是吃素的, 要知道, 他们可是天下最强悍的骑兵团,
这是一场决定沙坨军命运的战斗, 李克用要让齐军在这里流干最后一滴血,
此时, 李克用骑着马又一次奔驰过各个方阵之间, 高呼:“准备, ”
前排的骑兵纷纷将方铁盾狠狠的砸进面前的泥土中, 盾牌下方的一排铁齿深深的插入铁中,
一个个骑兵半侧着身子蹲在地上, 右手紧紧挽住盾牌挽手, 右肩膀和胳膊斜靠在盾上, 一条腿半跪着, 一条腿斜斜的撑在泥地里,
而另一只手上, 八尺刺枪的尾端斜斜的插入土中几寸深, 尖锐的刺枪锋刃斜指向天,
他们的后面, 是飞枪营, 同样的一手持盾, 一手持枪, 他们的枪则架在了第一排的士兵的肩膀上, 透过盾墙, 露出无数寒芒,
瞬间, 无数面盾牌反射着跳跃的寒光, 方阵上面更是闪耀着一片钢铁冰冷的冷光,
在飞枪营后方, 分别是李存孝的陌刀兵和李存信的冲锋营, 在两翼作为反冲击的预备队, 一排排高举的马刀明亮如雪, 仿佛一条耀眼的光带,
闷雷般的铁蹄声不断接近, 王浩脚下的大地也在微微的震动, 黑压压的沙陀军在迅速的变换, 犹如惊涛, 犹如骇浪, 似山崩, 若海啸, 却又如同群鸦飞驰, 似万马奔腾,
黑压压的前锋阵头, 拥着八尺长枪, 数万战马铁蹄溅起纷飞的积雪, 漫天飞舞,
那势头, 让所有看过的人立即就会明白, 为什么这支军队会被人称之为黑鸦军, 因为他们确实就如同是一群黑鸦飞过,
“扎稳阵脚, 莫慌, ”已经升任为先锋官的黄信策马奔跑在营旗之下, 手持着一把旗枪如钢铁一样的矗立在阵中, 高声呼喝, 前排的队头同样手持着一把红色三角旗枪, 转头对着本队的兄弟大喊:“第一排, 全都蹲下, ”
王浩正陶醉间, 直觉的眼前一个物体飞來, 沒等回过神, 肩膀上已经传來了疼痛, 低头一看, 原來竟是一颗黝黑光滑的石子,
顺着痕迹望去, 王浩终于看到了袭击自己的人, 正是怒目而视的李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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