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仰头一饮而尽, 连叹几声好酒道:“久闻忠武军骁勇善战, 今日有幸在此得见几位都将, 克用着实钦佩不尽, ”
李克用对王浩等人的态度, 与之前对朱温的态度,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王浩觉得那货倒也不是个沒节操的人, 却早已忘记了一旁的朱温, 气成了一只大公鸡,
“朱温已经吃饱了, 告辞, ”沒等众人反应过來, 只见朱温已经抹嘴, 拂袖而去,
这顿饭, 吃的让人有些纠结, 甚至郁闷, 一想到席间朱温与李克用之间的不快, 王浩顿时对这个大会师, 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心,
找了个上茅房的借口, 王浩出了营帐, 远远的, 便看见朱温站在渡桥上, 正俯身弯腰, 甩手, 似乎在将什么物体抛向河里,
走近了, 王浩这才看清, 原來那货是在向河里抛掷石块, 不用想, 那货肯定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 只是这种超前的发泄方式, 让王浩感到有点可笑,
“怎么了, 朱大哥, 心情不好吗, ”
朱温回头, 泛着璘光的脸上, 阴云密布, 弯腰重新捡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 奋力的扔向河里, 这才拍了拍手, 冷冷道:“四弟, 我是不是不应该投降?”
“额……”
对于朱温的这个问題, 王浩感觉有些无从回答, 忠义二字, 王浩不是不懂, 一开始, 王浩对朱温的投降, 也有些看法, 可是, 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更何况, 还是自己主动要求去劝说那货, 现在, 朱温显然已经有些责备之意了,
好人难做啊, 这是王浩瞬间明白的一个道理,
“鸟为食亡, 人为财死, 朱大哥, 我知道你在恨我, 不过请你相信我, 我是真的为你好, 毕竟, 活着, 比什么都重要, ”
朱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平静道:“四弟, 你说的对, 活着, 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我不明白, 那沙坨李克用, 同样是身怀二心, 为何且能让朝廷如此待见?”
脚下, 奔腾的河水声, 冲散了朱温最后的话, 迎上朱温炽热, 甚至有些愤怒的目光, 王浩不禁有些震颤:眼前这个有些臃肿的中年汉子, 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虽然腹黑, 却毫无心机的屌丝男了,
大雪, 是在半个月后的夜里, 铺天盖地的降落在河中的, 仅仅半个夜里, 渡桥, 已经被雪落成了白皑皑的轮廓, 只有桥下的河浪, 依旧翻滚, 咆哮,
随之而來的, 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降温, 杨复光的身体, 在这场严寒里, 再次变得虚弱, 而李克用四万沙坨大军的到來, 更是让杨复光感到了身心俱疲,
四万大军, 是在李克让, 李克修, 和十三太保的率领下, 从各个地区, 依次涌到了河中指挥部,
“來了, 终究还是來了, ”当指挥部一天比一天变得热闹时, 杨复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
诏书上, 李俨明确指示李克用率本部两万雄兵入关抗敌, 结果, 李克用串通了四万大军, 这对于杨复光來说, 的确是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 这只是一种预感,
就在李克用率领着自己的四万大军在指挥部附近刨冰, 扎营, 建立属于自己的营地时, 杨复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会议上, 朱温一语当前, 大骂李克用图谋不轨, 抗敌是假, 夺势才是真, 一旁, 杨复光的眼神, 有些虚弱, 迷离,
“我世与李克用共忧患, 其人忠不顾难, 死义如己, 若乞师焉, 事蔑不济, 怎奈如今天下已乱, 父子间尚能兵戈, 何况君臣, 此人不得不妨, ”
杨复光的一番话, 让王浩有些不解, 只是从朱温欣慰的眼神里, 王浩第一次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猜忌, 残忍, 自私自利, 反复无常, 落井下石,
难道?这就是乱世里的生存法则?走出营帐, 站在冰天雪地里, 王浩感到了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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