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 或者重要, 或者可以不必太过执着, 历史无法阻挡, 我们只是置身其中, 尽我力量, 所求问心无愧,
在与郑从谠告别的一个月后, 李克用的大军终于渡过黄河, 进入了中原,
李克用领來的是一支让人生畏的军队, 他们全部身着黑衣, 如乌云袭來, 人称“鸦儿军”,
他们带來了凶兆, 带來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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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总是让人容易产生依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王浩已经习惯了站在渡桥上, 让脚底下的浪涛声, 一遍一遍的冲击思绪, 澎湃又有些茫然,
自从念出了李克用的名字, 杨复光却并沒有感到多少轻松, 脸上, 总是不经意间浮现出焦虑, 和杨复光同样拥有这种情绪的, 还有王铎,
两人的担心, 让王浩有些莫名其妙, 怀着几分好奇, 王浩决定解开心中的疑惑,
冬天的黄昏, 依旧有些阴霾, 王浩站在渡桥上, 望着脚下奔腾的河水, 满脑子却是那个陌生的名字:李克用,
“大哥, 这李克用到底是什么來头?让大人这么担心?”
王处存将目光收回, 沉思了片刻, 缓缓道:“二弟, 说实话, 这李克用, 我也沒有见过, 只是听闻那沙坨人反复无常, 甚是狡猾, 想必大人是为此而虑吧, ”
“哦, 我明白了, 大人是担心引狼入室, 成为大唐的千古罪人, 所以才进退两难是吗, ”
王处存沉重的点头, 无奈道:“眼下各军都惧怕黄贼, 尽是隔岸观火, 也许, 只有那沙坨人能与之抗衡了, 如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怕是那李克用不久便到河中了, ”
身后, 朱温一脸微笑着走了过來, 对着王浩一点头道:“怎的近些日子军中都在提那李克用?想必那厮定是生有三头六臂吧, ”
王浩和王处存同时转身, 不禁有些惊讶, 毕竟, 这可是那货自投降以來, 第一次开玩笑, 可笑度虽然不是很高, 但从那货的眼神里可以看出, 那货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轻松,
“朱大哥今天心情不错嘛, ”
黄昏里, 朱温越发笑的有些迷人, 只是一张肥脸上, 已经多了几道皱纹, 略显几分沧桑,
“呵呵, 托四弟的福, 这几日, 朱温想通了许多事, 如今, 又有众多兄弟陪着我, 朱温怎会不高兴呢, ”
朱温说完, 又是几声长叹, 一边感叹着岁月不饶人, 一边又津津有味的讲起了自己在砀山县喂猪时的趣事, 瞧那一副无比享受的劲儿, 王浩实在想不明白, 那货究竟是从哪里來的自信,
三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唠着嗑时, 夜幕中, 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奔了过來, 等到走近, 三人才看清, 原來是杨复光的随从,
“三位将军, 大事不好, 监军大人昏死过去了, ”
什么, 昏死过去了?擦, 这货该不是癌症晚期了吧, 王浩眼前一闪, 又浮现出了上次的情景,
等到三人火急火燎的奔回营地, 杨复光的营帐前, 王重荣, 忠武七都将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王浩, 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來,
“不是,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赶快送医院啊, ”话一出口, 王浩顿觉有些可笑, 完全不顾众人一脸茫然的表情, 撩开账帘, 冲了进去,
还如上次一样, 杨复光躺在床上, 脸色煞白如纸, 又泛着青绿色, 从远处看, 竟然像极了一具木乃伊,
“大人, 大人, 你怎么了, ”
连叫了几声, 依旧沒有任何反应, 王浩不禁打了个冷噤, 忐忑的转身, 刚走了两步, 身后, 杨复光的声音, 仿佛从地狱里传來一般,
“李……克……用……可……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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