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整个长安人心惶惶, 李俨急忙诏命河南调动各道兵驻守溵水, 以阻止黄巢军北进,
李俨看着手中的告急信, 一把撕得粉碎, 真恨不得将高骈诏回长安治罪, 可是, 他不敢, 高骈有兵, 相当于业务骨干, 要是他一生气, 拉着自己的资源另开公司就不好了,
可是李俨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于是, 他在给高骈的回信中言词激烈, 指责道:当日, 你要遣散数路大军, 以致长江沿岸缺少防备, 如今, 草寇渡江北下, 高骈, 你可知罪,
事实证明, 李俨完全是自取其辱, 三天后, 高骈的回复下來了, 只是这一回, 相当的不客气:皇上, 让大军撤回, 我请示过你, 你盖章同意的了, 怎么怪我一人呢(臣奏闻遣归, 亦非自专), 好了, 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还是会好好为你守住淮南的, (今臣竭力保卫一方, 必能济办), 但是, 草贼要是渡过淮河, 找你的麻烦, 那就不好了, 你快点安排兵马拦截吧, (但恐贼迤逦过准, 宜急敕东道将士善为御备, )
最后, 高骈还附上了一张病假条, 上面写着:我已经得了风痹症, 估计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打仗了, 你自己惦量着办吧, (遂称风痹, 不复出战, )
李俨看着回复, 满脸通红, 双手紧握, 嘴唇颤抖,
可是他能怎么办, 唐朝皇权日微, 潼关以外, 号令不行, 况且, 他现在也沒有功夫去跟高骈磨嘴皮, 动刀子了,
很快, 探子的消息回來了:黄巢真个要渡淮河杀奔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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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 并沒有往年那般酷热, 相反, 从长安, 乃至整个中原地区, 人们仿佛沉浸在冰天寒窖里一般,
溵水, 淮河支流, 位于洛阳东南面, 是唐朝在淮河上一个重要军事屏障, 黄巢现在就站在溵水河岸,
他深吸一口长气, 湿润的空气流畅身体, 让他四肢舒畅, 神清气爽,
黑暗过后是黎明, 黄巢深切的感受到了这点, 二个月之前, 他还被打得狼狈不堪, 渡江过淮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而现在, 张潾被灭, 高骈龟缩, 唐军溃败, 沒有比这更顺利的了,
长风袭來, 夹杂着醉人的稻花香, 过了淮河, 是一马平川, 在黄巢的眼里, 淮河北岸是美好的, 那里, 风吹草地见牛羊, 宋州, 许州, 汝州, 长安, 哪一个不是胖嘟嘟可以放到架上烤的肥羊,
要吃到羊肉, 必须突破敌人的拦截, 在他前面, 唯一可以拒拦他进入东都, 挥师长安的就是前方唐军的溵水屯, 听说, 长安已经调集各路兵马, 准备将他消灭在淮河之上,
三天后, 探子回报, 驻守溵水关的, 不是别人, 正是前不久与刘巨容合力, 将黄巢打败的曹全晸, 如今, 已经是天平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
那日, 曹全晸与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合兵在荆门抗击黄巢, 刘巨容伏兵于树林中, 曹全晸以老弱残兵挑战, 黄巢恃众轻进, 大败, 死伤无数, 与大将尚让收余众渡江东走,
曹全晸率军渡江追击, 刘巨容养寇不进, 而朝廷突然下令以泰宁都将段彦谟代为招讨使, 曹全晸大怒, 停止了追击, 最后, 干脆与刘巨容分道扬镳, 向朝廷请愿对抗起义军,
深夜, 蝉鸣凄切, 黄巢了无睡意, 曹全晸的名字, 犹如一把利剑横在头顶,
很快, 前方又传來消息:镇守另一要道汝州的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 也已经在半路上,
汝州毗邻泗水, 与溵水都是通往关中的咽喉要道, 如今, 对方已呈扇形之势, 将起义军阻挡在了长安大门外, 这让黄巢一时间感到了压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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