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振山是翱翔王国境内最险峻的一座山,山顶常年积雪,站在山脚下仰望,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仿佛与那蔚蓝的天连成一片,如雾如纱般的白云玉带般缠绕山间,宛如仙境。
山脚下有一个小茶馆,在这个偏僻闭塞的地方,南来北往的人常常到此歇息,打尖。今日刚巧来了两队赶路的商旅,顿时整个茶馆里就分外热闹。
靠近窗口的地方,坐着一老一少。老者一身灰色粗布衣服,头戴斗笠,帽檐下一张苍老的脸,灰褐色的胡子几乎占了整个脸,看不清他的眼,他的身边放着一个背篓,篓里一些杂物与草药,看起来像是一个上山采药的药农。
他对面的那个小子,约莫十三四岁,一身普通药童打扮,那张脸许是由于赶路急促,无暇清洗,灰蒙蒙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如果你仔细一瞧就会发现,那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让他整个人顿时充满生机。
他们的桌上,几个窝头,一盘牛肉外加两盘青菜。老者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时喝着手里的烈酒。而那个小子则不安分的东瞅瞅西看看,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当然好奇啦。自从莫名的穿越过来,整整六年不曾出过那个山。 一睁开眼睛,那个奇怪的老头就神色严谨得告诫:“你命悬一线,唯有邱振山顶常年不化的积雪蕴含的寒气可化去你体内的热毒,想要活命,就好好的呆着,直至解毒。”
顾思珍没有想到自己被大火中的烟雾熏倒后,竟然出现了幻觉,这个老头,他是哪路神仙呢?直至几日后,她才从懵懂中清醒过来,原来,她穿越了,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变成了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悲催的是身中剧毒,差点一命呜呼,幸运的是被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头所救,捡回来一命。
那个世界的自己是死了吧?上天这是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吗?
那一世,活得太过约束,太多的身不由己。顾思珍思索几天便也欣然接受,谢谢老天爷让她再生,失去才懂得珍贵,她惜命如金,顺从得待在山上,尝试一切解毒的方法,顺便也跟着这个百事通的老头习习武,学学医,她叫他师父,他不置可否。
昨日师父说她可以下山啦。他们不分昼夜三天三夜才终于从深山高岭来到这个小茶馆。
顾思珍太好奇!六年呀,除了这个不善言辞的师父,她还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都快要得失语症了,看到小小的茶馆如此热闹,她自然是比较激动的。
“咦,你们听说没有,前段时间盛岑国来犯,王爷亲赴战场,不曾想被那卑鄙的盛岑国人放冷箭伤了肺腑。”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顾思珍赶紧竖起耳朵,八卦谁不爱听呢。
“你说得不错,”他对面一个壮汉接话道。许是喝了一些酒,他的情绪高涨“那小小的盛岑国岂敢和我们堂堂翱翔国对抗,只敢在边境做做小动作,耍些阴谋诡计罢了,王爷受伤怎么着,最后还不是打得他们丧家犬般落荒而逃,倒是让咱们缴获大量的物资,解了边关物资匮乏的困境。哈哈哈”他说得高兴之极,口里飞沫乱窜,语末不忘猛灌几口烈酒。
“你说得可是我们翱翔国的战神艾老王爷?”另一桌的白面书生不禁插嘴问道。
“那是当然”那个壮汉白了他一眼,明显的不屑。最是讨厌如此书生,凭着一肚子墨水,竟如此孤弱寡闻。
“可是……”那个书生兀自道:“小生从京城而来,据说王爷子嗣单薄,仅有一子且天生有疾,最近王府大肆遍请名医,怕是世子爷生命堪忧呀!”他说完,满脸忧伤的摇摇头。
“你放屁。”那壮汉听闻有人诋毁自己偶像的儿子,不禁怒从心起,“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老天定会保佑他,你再婆婆妈妈乱嚼舌根试试?”他一怒之下,挺身就要冲过去揍人。
旁边的人赶紧拦下他,安抚道:“肝火伤身,何必跟个穷酸书生置气,来来,快点吃完饭赶路回京,要不天黑怕要在野地过夜了。”
壮汉狠狠瞪一眼书生,吓得他慌忙低下头。
可他满脸委屈,不甘心的低声道:“原本就是事实嘛!”
顾思珍听得有趣,不曾发现师父喝酒的动作在听到王爷受伤时微顿,又听闻王爷的儿子危在旦夕,他眉毛不自觉的皱到一起。
这下,顾思珍想不发现都难了。
师父他有心事,和那个王爷有关。
她有心打听,可师父根本就当她是个小孩子,本就闷葫芦一样的人,此刻连他周围的空气都沉闷无比。
她低头,乖乖得吃东西,师父不喜别人在他沉思的时候打扰,这么多年她早已摸清他的性子,便不问也不说,两个人默默的吃饭。
“珍儿”师父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叫她。她重生睁开眼睛时,曾经问过师父是否认识她。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了迄今为止最深奥的话“人生在世,生死之间,唯有珍惜。”
自此他叫她珍儿。
顾思珍连忙抬起头,期望的眼神看着师父。她知道师父要说出他的决定了。上次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就是她最兴奋的时候。那时候,他说:“珍儿,收拾东西,我们要下山了。”
“那个老王爷是我的挚友,需要去看看他。” 他平淡的说道。
顾思珍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竟然还有如此牛气哄哄的朋友。那是不是说,自己就要跟着他去边疆,说不定还可以上战场,哈哈哈,一想到自己不久的将来可能站到真正的古代战场上得见英雄风姿,顾思珍霎时间热血沸腾,脸上掩饰不住露出激动无比的欢喜来。
“那我们赶紧,需要雇马车吗?此去边疆还有一些距离,定要备下干粮,足够的水,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她自顾自地的碎碎念。
师父将手中的酒囊放入背篓,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是我们,是我。”
“你说什么”?师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顾思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刷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可是,可是……” 她有些结巴的嘟囔:“我怎么办,我们是一起的,师父就要如此丢下珍儿吗?”
她心里七上八下,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她还来不及去适应,如果师父就此放手,她不敢想。第一次,她假装可怜兮兮的上前,拉着师父的袖子,撒娇道:“ 我就十三四岁,一个小女生,您将我领下山,难道就撇到这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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