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白里透红。如红晕绕颊。数日来这张紧绷的脸,此刻终于松弛了下来,片刻还是愁容苦状,瞬间便已神清气发。
她正觉口渴。欲饮泉流,忽见江中一个白色的东西飘了下来。准确的来说她这时已看清是一个白衣服的人。
那白衣人胸前一大片血红,显是受伤颇重。见那人影随着江流越来越近时,茯蕶大为惊奇。她凑过去想要看清来人面容,这一看,当真是花容失色。粉黛凋颜!这个白衣人竟是自己连日来梦牵萦绕的男子,司马尚游!
茯蕶见他漂浮江中,顺流而下,当下不顾饮水,施展轻身功夫,跃至江中,将司马尚游提了上岸。
她神情焦急,脸上大变,似乎要哭出声来,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适才还在口中骂了千万遍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竟骂不出来,反而大是着急,生怕他就此不醒。
她查看了一下司马尚游周身,胸前白衣血红斑斑,即使在这江水冲击之下,仍是不见褪色。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身体冰凉。这几乎就是死人的特征!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食指,探了探他的鼻孔呼吸,虽然呼吸声极弱,但却还是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呵气触指。
她从来没遇见过如此情况,一个伤重男子,躺在自己怀中,生死未卜。她不懂医术,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忽然想到自己出门时随身带了师父炼制的几粒‘还心丹’,当即从怀中掏出,也不管多少尽皆喂入司马尚游嘴中。她曾听师父说过,这‘还心丹’药效极佳,任他多重的内伤,只要及时服药,便能保命,是治愈内伤的的奇药。
她不知道司马尚游受伤多久,还有没有救,只是一股脑的将丹药给他全部服掉。她心中急切万分,她害怕他真的就此醒不来。任他之前有可恨,有多可气,她此刻只想他快快醒来。她见司马尚游周身是水,便去一旁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将他周身慢慢烘干。她轻轻褪下了司马尚游的上衣,一件一件的挂在火堆旁。
她从来没有脱过别人的衣服,更何况还是个男子?此刻早已是红晕生颊,羞得不成样子。她轻轻地扶着他靠近火旁,突然,她看到了他胸膛上的那个剑痕,那个寸许长的剑痕此刻已然结疤,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口!
她这时心中莫名的一动,已经留下了两滴清泪。这是她留给他的烙印啊!怎么能够忘记?怎么可以忘记?那个深深的烙印已经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心口,也留在了她的心里。她又看到在那个疤痕左侧,有一个淡淡的五指印子,印痕乌黑,让人触目。心下已经了然,他胸前定是受了别人重掌,然后被打到了江中,伤他之人以为他必死无疑,便任他沉江而下。
她猜得大致没错,却不知道伤他之人并不想任他沉江而去,而是想就地要了他命。
司马尚游那晚与劫言道人最终没能谈和,司马尚游坚持要带劫言回总舵见他师父,劫言却还不想揭露身份,因此生了杀人灭口之心。
二人在江边随即上演一场恶战,司马尚游虽是段江南的亲传弟子,却终究不及劫言功力深厚,数十个回合下来,被劫言打了一掌‘黑心掌’,重伤在地。劫言无心放他,立下杀手,想将他当场击毙。司马尚游情知功力不及对手。便挣扎着跃起,用尽全力跳入江中。
那时正值半夜,劫言也看不清江中情况,其实就算他就算看得见,彼时江水湍急,且是顺流,他便想追也追不上司马尚游了,只得暗自叹息,恨恨离去。
司马尚游和劫言大战过后,已受严重内伤。无力再使轻功跃到对岸,只能随着江水不断下流。那‘黑心掌’毒辣万分,中掌之人,外表无甚异常,心脏却尽皆变黑,最终毒发而亡。若非他内功已有一定火候,恐怕当场就得毙命。只是他受创既重,又得不到及时医治,加上江水寒流侵体。终究是撑不下去,中掌一刻后便即缓缓沉睡,随着江水一直飘下。
说来也是天意,茯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到江边,否则他这么漂流下去的话,不被掌力所震死,也得被江水所冻死。茯蕶救下他后。及时烘干了他身上寒流,又给他服了数粒‘还心丹’。这‘还心丹’是法论教主洪治所炼之物,岂同寻常?便是一粒。也有起死回生之效,何况数粒之多?在服下数粒‘还心丹’后,司马尚游的呼吸已是由之前的若有若无到逐渐加重。
茯蕶听得他气息越来越重,心下不胜欢喜。待他衣服干了之后,便又给他穿了回去。当她触及到司马尚游那精炼的男子皮肉时,脸上一阵发烫,似火烧一般。适才脱的时候只顾着注意那个剑痕,此时再给他穿回去才知道自己和他已是肌肤相接了。其时北方女子深受前朝遗风,作风大胆,茯蕶又是江湖儿女,自是不会计较太多男女之防。但几千年的道德礼法,她还是知道的。女子若是和一个男子肌肤相接过后,这辈子便难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她内心深爱着司马尚游,一直以来却也是规规矩矩,可这么肌肤一触,日后也只能跟定他了。她本来就和司马尚游有婚姻之约,虽然他没同意,可那有怎样?向他们这种江湖儿女,师父的话便是圣旨,任你个人再不同意,也是无用。此时她也已经打算好了,就算他现在不喜欢自己,也一定要让他慢慢接受自己。反正自己这辈子是跟定他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礼法伦常。
她轻轻抚摸着司马尚游那结实的臂膀,感受着那强烈的男子味道,不由得心跳加速,神怡不已。给他穿好衣裳后,她又用手作瓢,舀水解渴,尽心尽力的服侍,就向一对小夫妻一样。以前都是别人服侍她,她何时动过手?可是现在,这个刁蛮任性的姑娘甘愿放下身段,只为了身旁的这个男子能有片刻舒心。
难道,这就是坠入情网的魔力么?情,真的就能改变一个人么?
司马尚游似乎也不忍她这样下去,突然‘咳咳’咳嗽了两声。
茯蕶见他终于有动静了,高兴的热泪盈眶。急忙将他扶起坐好,拍了拍他后背,亲切问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感觉到哪儿不舒服么?”
司马尚游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庞。一个让他无法面对的面庞。他似乎很是虚弱,见到自己躺在茯蕶怀里,便问道:“我这是在哪?”言语很是吃力,目光中一脸茫然。想是他受创甚重,还未完全恢复。
茯蕶喜极而泣,轻道:“你终于醒了!这是哪我也说不上来,我见你在江中漂流,便把你提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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