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孔祥林等人迈入生死门来到地衣花园的时候,人皇和李德玉也开启了生死门,走了进去。
人皇二人进入之处与地衣花园大不相同,只见一处广袤但阴森的原野出现在人皇的面前。原野似乎没有半点生机,天空乌云蔽日,丝丝泛着惨绿色的光线透云而出,让这片原野更显杀机腾腾。
李德玉走入这里,便显得惊恐异常,娇小的身躯似乎在不断颤抖。
人皇没有半点理会李德玉的意思,他半枯半荣的面庞上,目光闪烁,似乎正在找寻着什么。良久,他似乎有所察觉,看向一个方位。
那里有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在小山的脚下,灰黄的大地似乎显出某种微绿,那并非植被的碧绿,而是一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惨绿,小山沟洄遍布、洞**星罗,仿佛远古怪兽的一张张巨口,随时准备着吞噬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人皇脸上现出一丝兴奋,随即拉着李德玉快步向那座小山丘走去。
李德玉本能的对那座小山丘十分抗拒,屡次试图挣脱开人皇的大手,想要脱身返回,然而她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人皇如铁钳一般的抓握?无论她怎样挣脱,都完全起不到半点作用。
人皇二人离开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潘云父子神情淡然的走入了生死门,来到这一片大地之上。
二人甫一进入,苍茫大地就好似忽然发现了他们两人一般,犹若呼吸似的闪耀起土黄色的异芒,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深处看出了一抹难得的兴奋之情。
“四十年了,同梦,我找寻了四十多年,这一天终于到来,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找你!”潘父忽然仿佛虚脱般的跪地喃喃自语,他流露出怅然回忆之色,仿佛看到了无数幅刻骨铭心的画面。
潘云同样一收平时的玩世不恭之态,神色肃然的看向小山丘的方向,似乎根本不用像人皇一样艰难寻找,他就知道那座小山丘在此地拥有不同寻常的重大意义一般。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潘父神情激动的看着小山丘,说道:“云儿,我们走。”
当下二人收拾心绪,快步朝那并不如何出众的小山走去。
所谓望山跑死马,那小山虽然看起来并不很远,可是二人足足走了小半天才到达山脚。山上没有半株植物,只有一片片透着黄绿色的岩土。这些岩土让潘云父子感到一丝丝的危险气息,二人因此停下了脚步。
“儿子,这似乎是冰盐。”潘父蹲下身子,指着脚下一块细小的岩块说道。
潘云也蹲了下来,审视着父亲所指的那块透着黄绿色、泛着莫名恐怖气息的岩块:“这么说我们……”
潘父面上难掩心中的激动,说道:“没错,我们终于找到了,确定是这里无疑了。”
“那,我们进去?”潘云试探着问父亲说道。
潘父点了点头,道:“人皇他们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想必他已经开启了此地核心法阵,说不定那东西就要……”
他刚说到这里,脚下的大地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大地隆隆地不断震动起来,潘父眼中透出惊喜,看向潘云说道:“云儿,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进去。”
“是!”潘云心中似乎也泛起一股久违的期待,那种心绪似乎早就已经从他心中被割裂出去,可在这一刻,不知为何,却又忽然回归,让他那颗仿佛已经静若死水的心,又再一次活跃起来。
潘父急切中,那皱纹已爬上眉梢的脸上,似乎涌起了年轻人才会有的激情澎湃,这一刻,他好像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年一样,眼中闪耀着炽热的爱火,开始了对心爱姑娘的追求。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脚的沟洄之中,又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三道身影出现在了潘云父子二人曾停留过的山脚处。
“大人,他们在此地停留过。”黑木低头审视着脚下的大地,手中的一道符箓光亮闪耀,似乎在表达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三道身影正是以血麟族守护神为首的黑木三人。
听到黑木的话,血麟族守护神神色平静,但看向面前小山丘的目光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贺强说道:“我们找了这许多年,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血麟族守护神平静的说道:“人皇身份并不简单,他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一定有其深层次的原因,而那两父子我也始终摸不清其来历,他们能来到这里,想必定有所图,只不知是不是和我们所图相同。”
黑木声音冰冷的哼道:“若是所图不同,我们饶他们一命也未尝不可,若他们所图正是我们想要的,那讲不了说不起,我这多年的隐忍可要破戒了。”
血麟族看着黑木,淡然微笑,对他的言论也未置可否,只是目光中的深意,让黑贺二人看到之后不由得均感心中寒意更胜。
三人稍作停留之后,就沿着潘云父子行进的方向朝着小山深处走去,很快,他们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山丘的沟壑之间。
山腹中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人皇看着眼前巨大的棺椁,神情显得极为激动。半枯半荣的脸庞上,一股毫不保留的癫狂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随之狂乱。
这似乎是一座宽广的大殿,殿堂说不出有多华丽,但是古朴的远古气息却充斥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棺椁就矗立在大殿的正中央,周围是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布置的七座雕像。而北斗魁柄所指,大殿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李德玉正被五花大绑反手背后跪在一张蒲团上。那蒲团摆在这里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构成蒲团的材质似竹非竹、似木非木,看起来行将腐朽的模样,可是李德玉跪在上面,它却没有丝毫变形,仿佛经过无数年的岁月流转,它已经完全石化了一般。
人皇看也不看跪在角落里的李德玉,只是看着眼前的棺椁,双目圆睁,半枯的那边脸庞上,眼珠似乎都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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