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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了半个月,朝露始终沒能逮着机会溜出相府,也无法接触外界收集有关瑞王和御非篱的消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朝露的耐心也到达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虽然这丞相府邸大得离谱,但朝露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只是停留在从西边厢房到后花园之间的距离罢了,稍微走得远些就会被侍卫声色俱厉地驱赶回來,连辩解的余地都沒有……表面看來安宁祥和的相府,实际上守卫森严堪比皇宫大内。
朝露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浑水摸鱼偷跑出去的几率微乎其微,而凤吟那厮防备心极重,每每说不上几句就翻脸不认人,根本沒法从他话语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朝露一下子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朝露小姐,您要去哪里?”玉竹踉踉跄跄地跟了过來,小丫头脸色煞白煞白的,这段日子为了劝止朝露出逃也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放心吧,我只是有点心烦罢了,随便转转……”朝露全身脱力一般停下脚步,向玉竹摆了摆手。
玉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只要您好好呆在这里就肯定不会有事的,二公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凤吟?朝露嘴角一抽,沒好气地吐槽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有苦衷的?算了吧,那小子能在瑞王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久,还轻轻松松地算计了一大帮子人,连我这个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局外人也不肯放过,你们二公子的手……”
话还沒说完,就看见一个珠光宝气的身影从走廊那边一晃,瞬间站到了玉竹身后。
“凤吟?…你……”朝露呛了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讲了人家的坏话。
令人意外的是,凤吟似乎并不生气,打从回到相府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总是懒懒散散地披着长发,最多也只是拿条发带随便系一系,而现在却是玉冠束顶,一丝不苟,服饰的颜色也变得越发厚重华丽起來,有着中性化美貌的脸庞上总是挂着冷漠讥诮的笑容,令人望而生畏。
“你们不是正聊得起劲么,怎么我一过來就打住不说了?”凤吟停留了片刻,就直接越过玉竹走到朝露面前,摆明了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朝露抿了抿嘴,不打算回话,虽然在此之前她出入瑞王府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每次去那里都可以看出候奕对凤吟的态度就像兄长疼爱小弟一般,所以她很有几分瞧不起利用别人好感达到目的恩将仇报的凤吟。
“二公子……”玉竹垂头行了个礼,识相退下了。
这样一來,就只剩下朝露和凤吟两两相对,整个气氛尴尬无比。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沒有半点动静,看來你利用我引诱瑞王他们现身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呢~”事到如今朝露也不打算继续维持一副寄人篱下的谦让之姿了,凤吟既不愿放她离开,又不肯告诉她外面的情况,这样下去她只会越來越迷茫,直至失去自我……
“是吗?”凤吟无所谓地笑笑,“我都沒着急,你反倒耐不下性子了?”
朝露努了努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凤吟脸上的表情,只见这人眼角含笑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倒是自己整天急不可耐的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突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了过來……“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凤吟一脸烦躁地皱了皱眉。
侍卫面如土色,诚惶诚恐地擦了一把汗,“燕、燕姑娘她……”
“她怎么了?…”直到刚才还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凤吟脸色一变,疾步上前狠狠揪住侍卫的衣襟厉声质问道。
“燕姑娘想逃跑,被就近看守的人发现,误伤了……”
“混账……你们怎么办事的……”凤吟暴喝一声,也顾不上朝露在场就大步流星地跟着侍卫离去了。
看着凤吟和侍卫的背影远去,朝露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过去看看的,他们口中谈及的“燕姑娘”定是燕凌波无疑,而在凛都的时候燕凌波、凤吟和冷月三人均担任瑞王候奕的贴身护卫,身居要职,凤吟此人已经确定是个间谍,那么燕凌波……不对,那侍卫刚才明明说了燕凌波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相府侍卫所伤,那是不是说明她与凤吟并不是一伙的?
或者说,身为瑞王护卫的燕凌波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凤吟抓到这里來的?嗯嗯~还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心里默默思量着,朝露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以防被走在前方的人发觉,朝露故意拉开一长段距离。
还好,跟在凤吟他们后面一路走來并未碰到有人阻拦,不多时就來到一处僻静的别院前。
“站住………”
刚想进门就被两个腰间佩刀的侍卫拦住,不得入内。
“二公子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进入这所别院…”侍卫甲横眉冷对地喝止道。
晕死,刚还以为很顺利,这就被人拦下了……
“啊哈哈哈~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心知不能硬碰硬,朝露陪出一副笑脸乐乐呵呵地转身打道回府。
哼,就算姑奶奶沒法逃出相府,但等到入夜了想点办法混进这别院还是小菜一碟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能拉拢燕凌波,再想离开这里也就不难了……
心里暗暗盘算着,朝露回到自己的住处,万事俱备,只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放手行动了。
……
……
是夜,玉竹端來热水洗漱完毕之后朝露就乖乖脱鞋袜上床,被子一裹呼呼大睡了……当然她并不是真的睡觉,而是假寐着等待时机……
和往常一样,玉竹吹灭蜡烛,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房间。
同一时刻,朝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來,紧接着快步绕到玉竹身后,猛地举起手里拿着的枕头砸了下去。(古代枕头是硬的……)
玉竹闷哼一声,身体软倒在地。
“对不起,我实在是沒有别的办法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玉竹,朝露无比内疚地连连道歉,小心翼翼地将玉竹扶到了床上,将她的外衣脱下与自己调换,然后将被子拉起來盖到玉竹的头顶。
准备完一切,朝露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做了个深呼吸,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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