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楠房间走出来的温婉,有些失神的走在酒店长廊上,并没有选择搭乘电梯,还是走了另一侧的楼梯。
这是天意吧,就是那么巧的,方才乘坐电梯的他们,在七楼有人下电梯时,温婉看见了搂着一个女人进了第三间房间的朱楠,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也是那么的,无可避免。
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回想着最近这半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切都来得如此突兀,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是哪一天,忽然接到电话说她的父母出了车祸入院,等她到医院一看,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清醒不再,她的天塌了,压在了她自己身上。
是哪一夜,迷茫孤独的她被接近了朱家,见到了朱楠,她答应了朱父朱母的提议,做他们家的儿媳妇,成了朱楠的未婚妻。
又是哪一刻,她决定妥协,决定坦然接受自己人生已经定下的轨迹,那样的淡定从容,无喜无悲,只是有些怅然罢了。
可此时,她重新选了一次自己要走的路,不管对错好坏难易,她都只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她想要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温婉走回了房间,进门一看,冷书凝此刻正焦灼的拿着电话在房间走来走去。
看到温婉进来,冷书凝焦灼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了,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你也看到了?”看着眼前急急走来的冷书凝,温婉忽然有些轻松,她可以不用解释那么多了,也不用去刻意隐瞒。
“恩,她们没看到。”冷书凝点点头,她的确是看到了,只是匆匆一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温婉不在卧房,在套房里到处找也找不到时,她才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看错。
她本来想直接出去渣,但是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朱楠进了哪一间房,再一想,她也不知道温婉会不会希望她去撞破这一切,所以她选择等。
等了一会儿便开始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焦灼的她想着要不要把倪潇潇她们叫醒,或者要不要找子凌帮忙,而这时,温婉回来了。
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书凝,我离开他了,也离开朱家了。”温婉轻轻拥住冷书凝,个子比较高的她顺势把头搭在了冷书凝的肩膀上,书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
冷书凝并不知道温婉身上发生的一切,但她能感受到温婉说出这话时的轻松,可她也感受到了温婉怀抱的轻微颤抖,似是隐忍悲伤。
“太后也可以哭的。”冷书凝轻轻抚着温婉的背,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语气,明明是懵懵懂懂的她,此时在温婉心中,却如同一个开解者,书凝说可以哭,温婉就真的哭了起来。
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也没有抽抽噎噎的哽咽,只有静默的泪水,顺着脸庞,沾染了冷书凝的衣裳。
两个女人相拥,一个静静流泪,一个轻轻抚慰。
过了几分钟,温婉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站直身子,离开了冷书凝的怀抱,一双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谢谢。”哭过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冷从容,带着一点点暗哑,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
这样的温婉,是许多人都未曾看见过的,冷书凝觉得自己很幸运,起码朋友在难过时会选择向她倾诉,而不会匆匆躲避。
“子凌说,我跟她之间可以不用言谢,我觉得,我们之间,也可以不用,你觉得呢?”冷书凝拉着温婉坐到了沙发上,纯善的脸孔是那样的让人心暖。
温婉无声的点点头,友谊,也不是非得需要时间来沉淀,有时候,一个瞬间,就能看到它的珍贵。
在倪潇潇和艾乐还在睡梦中时,温婉和冷书凝说起了自己的故事,都是用的最简明扼要的描述,几乎没有带有自己的感情,如旁观者一般。
冷书凝安静的听着,温婉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树洞一般的存在,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亲口这样叙述出来。
一句一句,似是一把巨锤,把说出来有些闷闷的疼,但却是一下下的把压在心上的巨石给锤裂了,碎了,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我是不是特别矫情,明明自己已经是这副田地,我还非要抓着那一点自尊不放。”说完,温婉轻叹了一声,有些自嘲。
说起来,温婉也不过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十八岁少女罢了,她已经够坚强了,不是吗?
“这个世界是男女平等的,女子的忠贞应当得到男子的忠诚,是他辜负了你。”冷书凝说话总是这么实事求是,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说出事实,但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却更有分量。
温婉勾唇一笑,艾乐总说冷书凝是个傻孩子,天天就知道傻笑,还老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可现在,温婉怎么觉着冷书凝比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呢。
“这件事要告诉潇潇她们吗?”冷书凝见温婉笑了,才问出心中的疑问,如若温婉不愿说,她就不会说。
“我会找时间告诉她们的,等过完圣诞节吧,过节还是要热闹开心的好。”温婉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这就是她的优点吧,即使再苦再难,她也还能微笑。
等午休结束,倪潇潇和艾乐起来的时候,温婉和冷书凝已经是说说笑笑的状态,一切都如同没发生一般。
两个睡了一个好觉的女人倒是一点都没发现异常,不过这也是因为另外两个人的情绪都转变太完美了。
下午,保龄球走起。
冷书凝看着保龄球馆里一颗颗的保龄球从人们手中甩出,然后咕噜咕噜的滚向一堆瓶子,‘乓’的一声,就散开了。
“小凝儿,是不是又没玩过呀?”倪潇潇上前挽着冷书凝的手,从认识冷书凝开始,倪潇潇就发现这孩子真的一点完了细胞都没有,平常年轻人爱玩的东西,基本她一样都不会。
所以倪潇潇觉得,冷书凝的家教一定很严格,说不定是个书香世家之类的,有可能是被自己的爷爷带大的。
猜测归猜测,倪潇潇还没主动打听人家**的习惯,倒也没证实过,不过这猜测,还是有点准的啦。
冷书凝的确家教严格,也的确长在大家族,不说书香世家,那也是高门大户。
“恩。”冷书凝乖乖的点头,眼睛还跟着场上的球。
倪潇潇刚想开口说‘那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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