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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景之贵郡难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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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婢鬓烟,蠢钝庶妹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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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晨光破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芸儿大早就已起身,梳洗完后,站在三楼寂寥月寝房外怔怔然看着远处天边骤然明亮的澄空,眼色如那天空般澄明清透。忽然,她闭了闭眼睛,转身推开房门,那高挑却细弱的身影,竟透出几许绝然。

    寂寥月早已起身,呆怔地坐在床上,手指细细抚摸着这张拔步床的每一寸锦缎,每一片纱帏。躺了一整夜,这床竟然还是阴冷如冰玉,寒气一丝丝渗进肌肤骨骼。

    怪不得,月儿从来也不让她上三楼,这整个三楼,简直就是冰窟雪洞。地板是极寒之地的黑丝木,一步一步,冻裂肌肤;家具是栖阳盆地的暗蚀木,一桌一椅,冰寒彻骨;尤其是这一张拔步床,竟是由极为罕见的封天水晶制成。

    月儿,她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寂寥月攥住身上锦被,眼睛赤红。

    芸儿进屋来,绕过屏风,就看见寂寥月面色狠戾,双目猩红,顿时一惊,而后又默默低下头去。

    感觉有人进来,寂寥月瞬时消了身上戾气,冷然扫芸儿一眼,见她只垂着头,缓步行至床前,恭敬谦卑行礼。

    寂寥月眼里阴暗忽然就散了些,直直坐着给芸儿服侍。

    “小姐,柔嬷嬷已经着人去领那戚婆子了,想是马上就会到了。”芸儿手捧着一套月白色锦裙,弓着身子转过屏风,低头将衣服放在浴桶旁的台子上。退回去后,打开昨日管家送过来的首饰匣子,挑了两样,放在木梳旁边,静静等着。虽然浑身冻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她却仍旧神色清冷,面色未改。

    寂寥月躺在浴桶里,看着原本热气腾腾的浴汤飞快地冒不出热气,并且开始结冰时,面色痴怔。

    月儿,你不冷吗?为什么不跟姐姐说呢?

    寂寥月忽然一拳砸破那些冰面,双手抱住头,无声地流出泪来。

    她真是没用!没用啊!

    她的妹妹,整日整夜被这样折磨着,被那些人下进她身体里的毒蛊这般折磨着,她却还在企盼着那些人的一丝注目与宠爱,却还在窝囊而懦弱地忍受着一切,让月儿身置于这般境况还要花心思关照她……

    付染雪那个女人说得果然不错,是她啊!她才是害死月儿最大的凶手!是她啊!

    她在娘胎里就占了月儿的养分,让她孱弱不堪;月儿只能生活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才有余力压制体内蛊虫剧毒,却只为了不让她发觉她在受苦,所以时不时会到太阳下与她嬉耍;就连这一次……

    就连这一次,月儿会离开煞医岛进京救人而被杀,也是因为那些人拿了她做筹码。而月儿却在明知要死的情况下,还在为她操心,细心地为她筹谋好了一切。

    寂寥月将头埋在胸口,牙齿紧咬。

    寂寒菀,你真是该死!

    “大小姐,戚婆子到了,就在楼外揽月亭里。”柔嬷嬷站在屏风外,声音有些沉闷。

    寂寥月瞬时醒过来,再次砸破桶中冰面,迅速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月儿在信里说过,她派了五个信得过的奴婢来京都,就是在今天早上,她们会潜在一众丫鬟里混进相府。

    柔嬷嬷替寂寥月梳头,将芸儿选的三对心叶扣掐在那垂在右耳一侧的堕马髻上,乌丝玉扣,雅致美观,使得柔嬷嬷直叹芸儿眼力好。( 平南文学网)寂寥月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头发好不好看,匆匆一瞥镜间,向芸儿柔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就着急地下了楼。芸儿急忙跟上,留着柔嬷嬷冷眼扫视一圈屋里摆设,面色冷漠的下楼。

    “草民拜见大小姐。”那戚婆子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小之人,见了匆匆赶来的寂寥月马上惊得拜倒。

    寂寥月抬手示意她起来,视线却扫过站在她身后约莫四十来个妙龄女子。心里虽着急喜悦,脸上神色却温淡如常。

    芸儿扶寂寥月坐下,抬眸打量间,目光马上锁定四个人。寂寥月头斜抬,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见到那四个人,神色温润。打量片刻她收回目光,眼角瞥见站在中央十分不起眼的一个女子,温而淡的眼忽然就蒙了一层云雾。

    戚婆子一直弓着腰身,起来后并不多说废话,用眼神示意那分五排十列的女子们上前报名。

    “奴婢心语,十四岁。”

    “奴婢安苑,十六岁。”

    “奴婢……”

    …………

    一旁芸儿正写了几个名字拿与寂寥月看,寂寥月看一眼,也只点了点头,视线仍旧停在那个自报名字叫鬓烟的女子身上。

    芸儿走出亭去,点了九名丫鬟出来,眼光貌似不经意地在鬓烟身上打了个转。

    那是个极为婉约文雅的妙龄女子,虽然只一身简单的冰蓝色圆纹长裙,却仍然有别人学不来的气度风华,她亭亭站在那里,倒不似是丫鬟,而是个王侯府的千金贵眷。

    只是……她之前竟是未曾发现。

    芸儿点了那九名丫鬟,带着她们走入亭来,见到寂寥月一直清淡的面上带着一抹真意的笑,清冰凤眸里,却是一片浓雾,任是谁也看不透。她眼底里的纠结烦乱忽然就散去了,浅然笑着,又回身去将鬓烟领进亭来。

    “大小姐,可是选好了?”柔嬷嬷眼光一扫那屈膝蹲定的十名女子,语气有些恭顺。

    “寂寒菀!”

    寂寥月刚要点头,就听见这一声轻喝,她微仰头往那月光草地上看去,见一行五人气势汹汹地踩过一地银白走近揽月亭来。她眉尖一挑,视线停在那一路上被踩趴下的月光草上,神色有些喜怒难测。

    寂文敏!

    她自以为,她握着一些人的命脉,并且在昨晚杖毙那么些人,有些人应该消停两天了,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她懦弱卑微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只是,为何,不是寂文舞呢?

    寂寥月低下头,无声笑了。

    这个世上,总有人,是刀刃,她也蠢得只能做刀刃。而也总有人,是那握刀人,是那控制握刀人的人。

    她从前,就是那蠢得做刀刃的人。不,或许她还要更蠢!别的刀刃都是杀向敌人,她却是杀向了那唯一的温暖……

    若不是她,月儿……

    寂寥月低垂着头,深黑的眼里泛过一片红色的嘲与恨。

    寂文敏冲进揽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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