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九那几个耳光又是怎样,想来也能让你看明白一些事情。”
“如今的寂寒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爹爹与娘亲,更是不简单。”
……
卷烟园里,品葶院中,挨了巴掌的,受了惊吓的,觉得屈辱的,觉得不甘的主子们,此时也如雨柳苑秦姨娘母女三人一般,细细商量着,揣度着今日里研墨楼与韶凝苑的态度。
而鬓烟的最后一站则是韶凝苑。
付染雪独立在白梅轩窗前,静静看着被扔在离她最近的两棵梅树中的人。半晌,低眉一笑,满心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这便是报应吗?
她长长叹一口气,合上了窗扇。这约莫两柱香的时间里,她竟然一个眼风都没有给站在梅树边的鬓烟。待她合紧窗扇,鬓烟抬起头,一直清雅端庄的人儿这时竟然表情略微狰狞。
向姨娘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居住的婉婉园的方向,脑子里尽是方才那张纸上写的内容。
没想到……没想到……
这怎么可能呢?
向姨娘不自觉地指头用力,竟是抓疼了闵嬷嬷。
“姨娘?”
闵嬷嬷轻轻唤着,丝毫没在意手臂上的疼痛。
向姨娘醒过神来,慢慢偏头看陪了自己三十年的奶娘,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是露出一个苦笑。垂下头,略有些僵硬的迈着步子。
闵嬷嬷心里有些震动,目光凝滞了一下,也露出一个苦笑,却闭上了嘴,咽下了没问出口的话。
从韶凝苑出来,鬓烟追上向姨娘与闵嬷嬷,将寂文敏交给了她们。
看着那张往日里会笑着找她撒娇,会嘟着嘴耍小性子的小脸,如今恐怖如无颜魔鬼,向姨娘眼泪簌簌直下,抱住昏迷过去的女儿,她不顾仪态的大声痛哭:“敏儿,我的敏儿,是娘害了你啊!”
那个世界,她从小到大,拼命地想走进去,谁知离了那个世界十万八千里,她就已经遭了这般算计。那一层一层的谋虑,融化在那上百个字里,一字一字,暗如涸血的心脏,死寂僵硬而冰凉。亏她往日里还自得于自己的那点心思,却不想别人竟是一眼看透。
向姨娘又哭又笑,半抱着寂文敏,被闵嬷嬷帮扶着,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婉婉园。
离园门还有十余丈距离,闵嬷嬷忽地皱了眉头,鼻尖的恶臭越来越重越来越浓,让她想要忽视都没办法。
“姨娘,您扶着八小姐,先在此处等等吧。”
向姨娘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便连那臭味也未闻见,这时被闵嬷嬷稍大的声音喊醒,这才察觉到不对。独自扶住寂文敏,她向闵嬷嬷点点头。
闵嬷嬷三步并两步跑到园门口,恶臭愈重。她一双粗眉攒成一团,为这恶臭,也为原本应该守在门外的两个奴婢。
推开掩住的园门,闵嬷嬷来不及看清令她疑惑的根源,就觉脚下一滑,屁股瞬间着地,两只手臂磕在门槛上,撞得她痛呼出声。鬓发白了几根的老嬷嬷,头昏眼花地一时没缓过劲来,连向姨娘着急的呼声都没听见,只清楚的觉得那臭味更重了,熏得人几欲昏厥。
向姨娘没看见闵嬷嬷是如何摔倒的,此时虽满心疑惑,却还是边半抱着寂文敏往园门处走一边唤着自己的贴身女婢之影之婵。
叫了几声不见人影,向姨娘锁紧眉头,步子微快了些。这时闵嬷嬷眼前的金光稍散了些,模模糊糊看见身边一切,险些就吐了出来。
竟然!竟然!这园门处甚至整个婉婉园,竟然都是,都是茅房恭桶里的那污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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