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紫荆早就看出来,他们之间需要跨越的距离太大,而惠语虽有才情,但是内心柔弱。所以别有用心的留了这幅地图给她。
收好地图,惠语柔柔的一笑。
在这个年代里,有个人这样的为自己着想,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咯吱!”一声响,惠语不由自主的前倾,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马车的边框,才没有摔倒。
帘子被掀开,出现的是一张焦灼的脸,和一双红肿的眼,仿佛发了怒的豹子。
四目相对。
他安心了。
她心疼了。
他伸出手。
她低下头。
他一蹬脚,上了马车,已在她身旁。
“一定要和我这样么?”柔声的言语中难掩丝丝疲惫和痛心,手揽上纤腰。
她别过头,不去看,抑制想。
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泪珠儿斑驳如雨,心痛如绞。
再无迟疑,吻上去。
狠狠地推开他,抗拒着,排斥着。
“真的不愿意?”轻声地,试探地,问着。
“是!”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字。
看着她,呆呆的。
原来,最孤单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原来最残忍的话语竟是如此苍白无力,我不懂得如何更爱你,讽刺如此让我难舍难离。
马车里响起了一阵声响,便只剩下惠语。
泪两行。
紫阳山脚下的一户人家里,男子正挑着菜回来,院子里是两个女子在收着衣服。
安逸如是,静好如厮。
“姐姐,二平哥哥回来了。”一粉色衣衫姑娘,抹着脸上的汗,兴奋地朝着旁边粗布衣衫的妇人说道。
“我去做饭。”女子像是对男人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来帮忙。”惠语拍拍手,过去洗。
已经七日了,惠语来到了紫阳山,却并未上山去寻紫荆。惠语知道,紫荆脾气火暴,自己上山容易下山难,一定会被她严加看管,不许下山的。
所以,她在山下的一户农家里借住,每日帮着做些简单的农活。
农家里,住了一对小夫妻。女子的叫婷婷,男人叫二平,十分恩爱。
女子已有两月的身孕了,所以不能干重活,但是两个人又请不起人,所以惠语的到来也是帮了二人。二人对惠语也是充满感激之情。
七日了,失望与恨意逐渐淡去,看着二平每日对婷婷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惠语也有些许的期待和落寞。
望着夕阳,红了半边天,惠语的思绪飞向远方。
同一时间,在军营之中,李世民也在遥望远方,他并不知道惠语其实离她并不远,他只知道紫荆会好好地照顾她。
两个人,同一份思念。
两个人,一份情。
缘分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却别离。
但是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别离之后才更懂得珍惜。
与其每一日如胶似漆,不如给彼此空间,学着放逐。
累了,倦了,只需回回头,便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等着接纳你。
也许,该回去了;也许,只是差一个回去的理由;也许,只是需要安静一下,然后更好的爱;也许,他正在等她。
又或者,也许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另一边,毫无留恋。
抬头,仰望。
闭眼,呼吸,睫毛闪闪。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