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岸看了一眼他面前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想了不想便说道:“饭菜和葡萄酒你也都沾了,说明这些并沒有问題,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毒应该是下在了我用的筷子上面。”
“聪明!”听见他一语中的,沈端朗不由得朝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你再猜猜看,朕给你下的是什么毒?”
沈无岸这会儿觉得腹部已经不像刚才疼得撕心裂肺了,想來应该不是什么瞬间致命的毒药,但是他也不认为沈端朗会这么好心放过他,“你那么恨我怕我,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毒药吧?”
他的话正好戳到了沈端朗的痛脚,沈端朗脸色一沉道:“的确不是什么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名为’情缠’的剧毒,它不会立刻要了你的性命,也并非无药可解,端看你舍不舍得了!”
沈无岸有些意外,他一直认为沈端朗把他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却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对自己下死手!
“如何解毒?”
听到他问,沈端朗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沈无岸怎么看都觉得恶毒无比,“很简单,只需要中毒的人服下其至亲至爱的心头之血便可解毒。”
至亲至爱的心头之血?
沈无岸愣了一下,随进便想到在这个世上,能算得上他至亲至爱之人的,只有曲无容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了,若是要拿她们的心头之血來给自己解毒,那他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
直到这一刻,沈无岸才终于意识到,沈端朗对他的怨恨远比他想象得更加强烈,否则也不会想出这个比直接杀了他更加恶毒百倍千倍的法子,让他在自己的命和至亲至爱之人的命中间做出选择,要么他死,要么他痛苦至死,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沈端朗都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见他陷入了沉默,沈端朗满意地补充道:“不用着急,你有半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是你死还是她们死,如果半个月后你还不能下定决心,那你便会尝到比今天更甚百倍的噬心之痛,然后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沈无岸沒有接话,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平静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断魂楼有关系的?”
这个问題他刚才就应该问的,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问了出來,沈端朗也沒有瞒他,实话实说道:“你平时虽然行事隐秘,但断魂楼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稍微威逼利诱一下,自然也就能打探到朕想知道的东西了。”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断魂楼里有人出卖了自己,沈无岸听到后微微抿了下唇,突然抬起脚朝亭子外面走去。
沈端朗见状也沒有拦他,他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接下來他就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沈无岸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想到这里,沈端朗不由得心情大好,又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葡萄美酒,自顾自地饮着,直到一壶酒见了底,他这才站起身离开了那座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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