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在我的故乡,清明的时候,会在门口悬挂艾草。
老人叫它:回魂香。
1.
权志龙这几天都睡不好。
可能是梅雨季节到了吧,空气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在岸上不停摆动尾巴
的鱼一样,缺氧的挣扎。
呼吸困难。
他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有些浮肿的双眼看到了墙壁上的表,居然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好烦。
已经工作了那么久,居然连一首歌都没有录好,权志龙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焦躁中。
他用手指抓了两下自己新漂染的金发,又立刻松开,嘶嘶的抽气:被漂白剂和染发剂折磨虐待过
的头皮还在火辣辣的痛,这也是他睡不好的原因之一。
好闷,呼吸也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权志龙紧紧的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进入休息。
也许是真的累了,他渐渐的睡着,却也只是身体睡着了,意识还很清醒,他能听到电脑发出的嗡
嗡的声音,能听到时钟表针挪动的声音……
开门的声音。
可能是助理吧,小心翼翼放轻的脚步,被调暗了的灯光,然后,他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
卧槽,现在是要趁着他睡着了把他烧死来报复熬夜工作吗?
权志龙习惯性的开始脑补,但是身体实在是疲惫的支撑不起来了。
轻微的燃烧声音后,淡淡的苦涩香气弥漫了整个工作室,权志龙的神经在这香气里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他勉强想要睁开眼睛判别对方,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影子。
那个人走了过来,将一条毯子轻轻的披在自己的身上,弯腰下来的时候,脖子上滑下一条漂亮的水晶项链,在模糊的视野里格外打眼。
“……谁啊?”
权志龙嘶哑的问了一句。
来人似乎吓了一大跳,想要后退一步。
别走!!
权志龙意识还不清醒,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脑袋痛的快要炸开,手指
却死死的抓着对方的手。
他最近瘦的厉害,手指仿佛只有骨节,抓的对方生痛。
那个人挣扎了两下,试图把他的手指掰开。
“不要……”
权志龙痛苦的摇着头,像是个脆弱的孩子那样乞求着:“不要走……”
连对方都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你是谁。
但是不要走。
他讨厌一个人。
到底半睡半醒之间的人没什么力气,权志龙的手指还是被硬生生的掰开了。
手打在沙发的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好痛。
权志龙迷迷糊糊的想,好痛啊。
他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感到无比的委屈,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开始小声的哭泣。
好痛啊。
好痛啊。
2.
权志龙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可是他哭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那么可怜。
呜呜咽咽的,咬着嘴唇,捂着自己的头,像是忍受非常大的痛苦。
江留月到底顿住了脚步。
那呜呜咽咽的沙哑的哭泣声,像是一把小刀一样,刺透了她的心。
早知道就不来了。
她盯着墙角燃烧的艾草,有些烦闷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管他是不是因为个人专辑录制不顺利睡眠不足导致厌食然后饿死。
反正,和她没关系。
她那么想。
有些绝望的,强迫自己向门口走去,快点走吧,被看到就不好了。
3.
权志龙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他和江留月两个人在日本的时候,谁也不认识他们,他们吃了情侣拉面,找了大头贴,然
后手拉着手在东京塔下散步。
东京塔在夜晚是很美的,江留月拽着他,硬是要拖他上去。
没办法,他总是拿她没办法,上去就上去呗。
结果就走丢了。
灯火辉煌的东京塔里面挤满了人,他一个个的看过去,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可没有一个是他的。
那些人都有着相似的脸,穿着相似的衣服,表情带着嘲笑看着他。
弄丢了弄丢了弄丢了~
活该————
“贵顺……”
权志龙蜷缩成一团,手指头抠进沙发里,长长的金发被眼泪打湿,粘在脸颊上,让他感到窒息。
他绝望的喊着:
“贵顺……”
苦涩的香气充斥着录音室,侵入他的胸腔。
好苦啊,好苦啊。
他做的梦里大雾弥漫。
3.
江留月的手腕都被抓紫了。
她木然的看着权志龙像是找到家的孩子一样,将她的手臂牢牢的搂在怀里,脸上渐渐平静下来,
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胸口均匀的随着呼吸起伏。
她咬了咬嘴唇,发了条信息告诉助理自己已经回宿舍休息,可以直接下班,然后背对着沙发坐了
下来。
手臂向上弯曲,被权志龙搂在怀里。
她并不舒服。
心也一样。
4.
权志龙睡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很扎实,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的那么沉了,头都轻松了许多。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才支起了身子,揉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继续录歌。
录音室弥漫着淡淡的烟雾,苦涩的芳香。
他咳嗽了一声,皱着眉要骂人————
是梦吧
他愣在那里,保持着揉头发的动作,呆呆的看着。
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江留月趴在边缘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他的左手。
权志龙猛地咳嗽起来,又迅速的捂着自己的嘴,硬生生吞下去。
太勉强了,他的眼圈都红掉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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