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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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三人下去之后，顾染亭在看向已经从呆愣中回神的那些人，舅公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小总攻神色不明。而齐王府兄妹却完全有点云里雾里的。顾染亭也不在多说，对着众人行了一礼，“染染拜谢。。。。”虽然她自认很坚强，可如果没有这些人陪在身边，她这几天，今天，都会格外的难熬。。。。

    董维开虽然知道了顾团子的打算，心里也不觉得阴损，甚至还一百个愿意高兴的，可是，“染染，还是跟我回去住吧。。。。”万定芳紧忙说，“跟我回王府不是更好？我看谁还敢在来闹事！！”

    顾染亭摇摇头，“这是我家，母亲临行前，我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守好门户。。。。”所以，“我要坚守这里，坚守我家。”

    母亲找不到父亲，一定会迅速回来的，若是找到了，归期就不一定了。虽然顾染亭有点疑惑，母亲不应该是这种舍了孩子追夫而去的女子啊，就算感觉到母亲似乎是重视父亲的，但是母亲对父亲的感情，似乎还不及父亲对母亲的十分之一呢。。。。。

    她对爱情亲情这些感情，都不是很懂。以前觉得母亲无意于父亲，现在看来，她的看法似乎是错的。。。。。越这么想，顾染亭越有点不安。亲爹能殉情啊。。。。。。何况母亲还是听了叶馥的谎话离开的，顾染亭经过今天的事，越来越不待见叶馥了。。。。。

    董维开知道自己劝不动顾染亭，留下一队家兵又里里外外巡视了半天，还去看了东方宸，最后和顾染亭唠叨半天，才离开。万定睿废了一件衣衫才拖走了肉团子，临走前，暗中安慰顾染亭，“王府的暗卫在这里，你安心。但也要万事小心，尽量别出门。。。。。”赵王性情狂放，却心思缜密，当年差点登了大宝，后退居利州，在京城后方虎视眈眈盯着昌元帝，是藩王中最不好惹的一位。

    这样一个人，万定睿实在难不准他还会出什么奇招。顾卿涵要是遭了毒手，顾染亭这位遗孤，一定是被争抢的一块肥肉。。。。。顾卿涵在文人中的地位，太高了。。。。。

    万定芳瞪了三哥一眼，“别吓唬染染好不好！！”你自己想什么自己知道就得了，非要说出来啊！！

    顾染亭捏捏肉团子的脸蛋子，“没事，被疯狗饿狼盯着，羊儿鹿儿才能矫健成长，我不怕。”大不了一死。虽然对不起恩人的牺牲，但是如果让她过恩人那样的日子，她宁愿一死。

    东方无极过来，眼神不善的看着兄妹俩，怎么这么多话！！“不送。”赶紧滚！！万定芳回瞪，“明日一早，我就过来，染染等我一起用早膳。”显摆你眼睛大啊！！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行动一点淑女样子都没有。看的小总攻紧紧皱了眉头。万定睿弟控，护短的笑着开口，“东方先生的伤势如何了？东方公子真是位好兄长，照顾染染这一整日了，连亲父都没暇顾及。。。。。”

    顾团子躺着中枪，这是在说小总攻有异性没人性？东方无极看了万定睿一眼，“遵了父命，若是不照顾染染，我才是不孝了。”万定睿恍然状，“东方公子真是孝顺的好儿郎啊。。。。”讽刺意味好浓啊。

    顾染亭和万定芳同时抬手，止住这俩的唇枪舌剑，顾染亭对万定睿说，“明日还请三公子也一同过府，染染有要事相求。”万定睿挑眉，就知道这丫头有事找他，“现在说不得？”顾染亭摇头，“今天不行。”叶馥的家眷似乎刚刚来，若是今天说了，时间不对，还要再等一天。。。。。

    终于，家里又清净了。顾染亭心累身也累，都没管小总攻，回房就闷头大睡。东方无极想说点什么，可看着顾染亭微微苍白的小脸，默默离开，什么都没说。

    顾染亭睡醒，已经晚上了。先被赵妈妈喂了一碗粥，才换衣起身，开始写东西。婢女们看着这样的顾染亭，心里都心疼的不行。这么一大家子的重担，现在都压在了这么小的姑娘身上。而京城那里的亲人又求救不得。。。。。

    春杏和春桃上前，给顾染亭换了一盏新茶，“姑娘，还是歇息去吧。。。。”顾染亭放下笔，眉宇间稚气全无，端起茶喝了一口，“那些戏子都死了？”春杏犹豫，不知该不该会这句话。春桃看了春杏一眼，躬身回话，“都被舅老爷处置了。。。。”

    顾染亭忍着这句话，到现在才问，憋在心里这么久，十分难受。那些戏子在被拉走的时候，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哭闹，想来，他们在来顾府之前，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意。那身素衣，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穿的吧。。。。。古人似乎对生死，又另外一种诠释。

    有视死如归的战士和戏子，也有苟且偷生的下人和官员，还有坚韧不拔活着的文人和女子，更有为情为义无视死亡的性情中人。。。。。每个人都活得很热烈，很真实。这种热烈和真实，在现代中，很少见。现代人似乎缺少了某种对人生意义的执著。。。。。想来，那些名留青史的伟人们，都是执著热情的活着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信念。。。。。

    “姑娘，”春锦站了出来，“那些戏子，浮萍杨花，大好年华就是那么几年而已。现在他们为了自己倾心的人死去，是他们自己的心愿。您不必为此伤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若当初春锦不是有幸侍候姑娘，现在也是白骨一堆了。。。。。”

    顾染亭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摆摆手，“浮萍也好，杨花也罢，都是一条命，都来了这世上走了一遭。。。。。人有贵贱，性命却无高低。传话下去，让钱管家明日支钱，在那些戏子丧命的河边，建一座纪念亭。。。。。”

    说到这，提笔开始写字，写完后，交给春翘，“把这个也交给钱管家，镌刻到亭子上，用父亲的名字。。。。”春翘双手接过，领命而去。顾染亭顺着笔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日这戏子之义，比血亲更浓啊。。。。。”顾家那些疯狗要是能为了父亲做到这种视死如归的地步，太阳都不会升起了吧。。。。。同样是人，差距好大啊。。。。。

    魏嬷嬷知道顾染亭醒了，赶了过来，“姑娘，叶府送了重礼和帖子来。叶探花还亲自过来，等了许久，老奴不忍扰了姑娘的好梦，就斗胆没有通报。。。。。叶探花刚走不久，晚膳未用。”

    顾染亭摆摆手，“嬷嬷处理的很好。”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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