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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南桥艺人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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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叫场。

    “呵呵。”余乐上台后,贼兮兮地看着诸位听客,“就这么几个人,大家伙儿提吧,是让我说《老卦师》还是《俏**》?”

    “俏**!!!!”台下观众异口同声地喊道。

    “得!你们这帮俗人!就喜欢带色儿的!”余乐转而嬉笑道,“不过我喜欢!”

    哄笑之中,余乐吩咐喜鹊去后堂给师父泡茶,自己则将醒目拍在桌上,清了清嗓子。

    《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荤段子,现在人少,又没摄影,余乐说说倒也无妨,毕竟这帮观众可是笑坤社为数不多的衣食父母了。

    余乐绷足了劲儿,换了副腔调,开唱。

    “话说这鼓楼胡同儿根儿,住着一位俏**,年方二十,珠圆玉润,上不多么凸,但下面绝对翘……”

    “一日子时,她在家中找不到夜壶,只得出门解手,待到街上,四下看了看,应当无人,便找了个旮旯,怯怯脱下裤子。呵!那大白屁股让月亮一照!让人恨不得……”

    “邻家小三,刚好也出门解手,一看这个,赶紧躲到房后,瞪着眼珠子……”

    台下诸人听得津津有味,寸头大汉俩眼发直,哈喇子眼看就要滴下来了。

    “哥!!!”只听此时,后台出来一声小女孩的呼喊,“哥快来!!”

    余乐惊了一下,随即只当做没听见,演出的时候天塌下来也不能断,继续全神贯注地说道:“于是,那小三也脱下裤子……”

    “哥!快来!!”女孩叫唤得更响了。

    “乐儿,去看看吧。”寸头大汉虽在兴头儿,但还是憋住了,“喜鹊叫你准儿有事儿,弄完了再给咱说。”

    “可……”余乐站在台上,颇为为难。

    “去吧去吧。”其它听客也纷纷摆手,表示理解。

    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儿能体谅。

    “那多谢诸位了,一会儿让喜鹊多端两盘瓜子儿上来。”余乐随即告退,匆匆赶往后堂,刚一转弯儿,便撞上了奔来的喜鹊。

    “哥!不好了不好了!”喜鹊一把拽住余乐,玩命儿地往里拉。

    “说事儿。”余乐皱眉道。

    “我刚刚给爹上茶……”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说道,“可他不动了……叫也不答应……”

    “怕甚,老家伙经常坐着坐着就睡了。”余乐无奈地摇了摇头,被拉入后堂。

    后堂实为笑坤社的正堂,古木家具,字画牌匾一应俱全,相当于现代家居中的客厅。吕万年坐在堂正中牌匾之下,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动不动,唯有那根叼在口中的亮棕色烟斗依然冒着白烟。

    余乐心里“咯噔”一下子,脑子也瞬间空了。

    吕万年鼾声极大,若真是睡了,指定能听见声儿,可现在他身体无半分起伏,如同一尊蜡像。

    旁边的喜鹊泪珠已经渗了出来,死掐着余乐道:“哥……爹是不是……”

    “不会……他是老不死的,打我记事儿就这德性。”余乐摆了摆手,颤声安慰一句,心里打着鼓,一步步向前踱步,口中呢喃,“他是老不死的,我死了他也死不了。”

    余乐领着喜鹊,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直至停在吕万年身前。

    “师父?”余乐叫了一句。

    没回应。

    余乐颤颤凑到吕万年耳边,又叫了一句:“师父?”

    依然没回应。

    余乐心已经凉了半截,六神无主。

    他今年十八,喜鹊十六,吕万年若是撇下他们走了,今后该何去何从?

    余乐屏住呼吸,右手凑到吕万年鼻前。

    很快,他自己也僵住了,僵了很久。

    片刻之后,余乐的手沉了下去,倒抽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抱住目光呆滞的喜鹊:“别怕,哥在。”

    “哇……”喜鹊终究是孩子,听得这话,不管不顾,一鼻子哭了出来。

    大堂众人老远听见喜鹊的哭声,均觉不对,对视过后,一股脑朝后堂涌去。这一到堂中,见吕万年坐在椅上不动弹,兄妹俩相拥而泣,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寸头汉子呆滞良久后,擦了把汗,口中虚颤着问道:“吕师傅?”

    “吕班主?”

    “吕大爷?”

    “吕爷爷?”

    “你成了!”一个爷们儿上前拉住了大汉,略带哽咽地说道,“让他们安静会儿吧。”

    “这……这……。”寸头大汉又急又难过,满腔的劲儿也不知道往何处使,一掌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我不信啊!打我爷爷那会儿就听老吕的相声,怎么……怎么就走了……”

    此时,穿着中山装的老爷子利落地推开大汉,自行上前一步,眯眼打量片刻,怅然叹了口气:“该走,总要走的,吕爷累了,该歇了。”

    话罢,他望向六神无主的余乐和喜鹊,又叹息摇了摇头:“诸位,今儿别打扰他们了,身上带多少钱,都给乐儿他们留下吧,办丧事用,赶明儿白事儿的时候,咱再单包礼金。”

    老爷子说着,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外带零钱钢镚儿,一股脑拍在桌上。

    鸟爷在此声望极高,大家也顺了他的意思,纷纷解囊相助,将身上的钱通通拍在此地。若是外人在场,必因这种慷慨而惊讶,但这帮听客,都是自爷爷辈儿便混在此地的,早已不是寻常演员与观众的关系,此时只拍几百,都显少了。

    余乐暂且放下喜鹊,放下悲痛,起身冲众人鞠躬道:“谢谢大家……咱们说相声,不该拿这么多钱的……”

    “乐儿啊。”鸟爷望着他,叹息道,“你和吕爷,给我们带来的乐儿,可不是钱能买的。”

    喜鹊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哭啼起来。

    这哭声中,每个人都感觉没着没落的,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听客们一一上前,同余乐握手,送上哀词。

    “乐儿,有事儿叫哥,能帮准帮,不能帮也想着法子帮。”寸头汉子眼泪打着转,只盯着吕万年,依然不相信这家伙能死。

    “多谢虎哥。”

    寸头汉子响应了鸟爷的号召,不作久留,转身而去。

    几分钟,听客们几乎走光了,就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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