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石蜜的锦袋,袋口也是系好的。
“看来今天早上,除了汤药,桌上的其他东西,千蝶姑娘都没使用过。”
“毒药是否在汤里,只能等府衙的人过来检验才知了。”
嵩阳县县衙
公堂之上,季千蝶的父母泣不成声。
“经过对现场食物的检验,发现季氏服用汤药渣中含有微量毒素,应是凶手往汤药中下毒,少量毒药留在了药渣中。负责端药的婢女小眉,现在你嫌疑最大, 你可认罪? ”
“大人,冤枉。奴婢并不知情,望大人明察。”
“小眉,夫人待你不薄,为何你下此毒手?”
“姑爷,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不是你……”
“住嘴!”许慕寒连忙打断,“大人,此女甚是可恶,毒害我妻,请大人一定还我夫人一个公道。”
“来人,把小眉收押!”
“且慢。”王元芳发问,“小眉姑娘,请问夫人的汤药平日有何人经手?”
小眉正要回答,只见公堂上“啪”地一声。
“大胆,你是何人?本官审案,岂容你一介草民发问!”
“在下王元芳。”
“再擅自发言,小心本官定你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你可知道这位王公子是什么人?”狄仁杰笑道。
“我管他是……”话说一半,郭县令看到王元芳从袖口掏出来的令牌,一阵惊慌,连忙站起来迎上前去,正要下跪时,王元芳抬手制止,轻声道:“勿声张。”
郭县令忙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虚汗。
“那我可以问话了吗?”
“可以,可以。王大……王公子请……”
“小眉姑娘, 请问夫人的汤药平日有何人经手? ”
“小姐的汤药向来都是由李管家吩咐厨房里的厨役煎熬,时候到便通知我去装盛好,我等汤药适温,才端去给小姐的。”
“那今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与往常一般,今早,我服侍夫人喝药,夫人快喝完时,我便去厨房端来早膳,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当我再回到房中时,却发现夫人腹疼不已,很快便失去知觉,倒地不起……”
王元芳点点头。
“那王公子的意思是,负责端药的婢女小眉,还有厨丁都有嫌疑?”
王元芳不置可否,转身走向季千蝶的父母。
“两位老人家,可否回答王某一个问题?”
“王公子尽管问吧。”
“两位对婢女小眉,可熟悉?”
“当然,小眉从小跟随小女,情同姐妹,小女出嫁,小眉顺理成章成为陪嫁丫鬟。”
“是啊,小眉是个好孩子,怎会谋害小女……”
“那李管家呢?”
“王公子,这么说吧,其实许宅之前就是季家的宅子,去年小女成亲后,我们两老搬到季园住,原来的宅子便给了他们小夫妻,宅中下人虽不多,但几乎都是以前的家丁,他们服侍我们季家数十载,亲如自家人。”
“谢过两位老人家。”
“郭大人,看来,下毒的人,并不是小眉,也不是宅中任何一位下人。”
“这是为何?”
“很简单,不管是小眉,还是其他下人,都没有杀人动机。何况,谁这么傻,自己下毒还亲自端药。”
“王公子有理。那季氏服药前后,还有谁人在场?”县令环视一周,看向许慕寒,“许公子……”
“我?”许慕寒略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我今日与狄兄王兄等前去嵩山,再说,我怎么可能毒害自己的夫人!”
“没错,许兄今日大早便与我们一同外出,而许夫人是喝了有毒的汤药毒发身亡,许兄当时还和我们在嵩山上。”
“今日,千俪姑娘正好也在宅中。”狄仁杰转向季千俪,“请问千俪姑娘,许夫人喝药之时,你在何处?”
“今天一早我来到蝶姐姐家宅时,正逢姐夫与几位准备出门。随后,我便进去蝶姐姐房里,把账本给姐姐,和她闲聊了几句,不久见小眉端汤药进来,我便离开了。”
“小眉姑娘,千俪姑娘是否接触过你端来的汤药?”
“没有,我进来刚把汤药放下,千俪小姐便起身告辞了。”
狄仁杰点点头,又继续问季千俪。
“之后你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绸缎庄啦,店里的所有伙计都可以证明。”
狄仁杰点点头。
“千俪姑娘,季家的绸缎庄都是由你管理吗?”
“倒不是,这家绸缎庄是伯父伯母的,两位老人年事已高,把生意交给了蝶姐姐和姐夫打理,半年前,因我家父家母病逝,伯父便把我接来崇阳县,在店里帮蝶姐姐打理日常……”
“原来如此。”
“那……季氏真的是自杀……可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为何自杀?”
“大人有所不知,小姐根本不喜欢姑爷,是因婚约才不得已嫁给姑爷,小姐成亲后度日如年,几次想寻死却不成,这次,肯定又是小姐想不开,自行了断……”小眉低声哭泣,“都是我的疏忽……”
此言一出,狄仁杰一行人都甚是吃惊,没想到他们竟是这样一对夫妻,难怪之前觉得怪怪的。
“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啊!”季母哭着突然腿一软晕倒了。
“夫人!”
李婉清赶紧为季母把脉,“老夫人无碍,就是受了刺激晕倒过去,休息一下便会醒过来。”
见状,郭县令回到座位上。
“季氏既然是自杀,那就此结案,你们好好料理后事吧,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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