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小芥接到了来自老爸的电话,说是要她第二天回去参加小念和苏年的订婚仪式。说是订婚仪式,其实不过是两家人及重要亲戚们坐在一起,正正经经地在一起吃顿饭。老爸还嘱咐小芥道:一定要把表姐和男朋友带回来。
小芥连忙给表姐打了个电话,云秒说她现在还在外地,让小芥先回去,自己明天直接过去。
小芥并不担心表姐,担心的是自己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男朋友。
是找认识的朋友帮忙呢还是去网上租一个呢?小芥犹豫不决。以前的异性朋友大多苏年都认识,大学时代的她基本没什么异性朋友,根本找不到人帮忙。在网上租一个男朋友时间太赶了,而且破绽太多,实在不太靠谱,小芥也不敢冒险。
早知道,就实话实说,别扯出个什么男朋友就好了,小芥无力的想。
小湘在旁边出主意,说上次在咱们店门口抱你的那个男的不错,你去找他呗,他一定会帮你的。
小芥知道小湘说得那个人是王悬。是的,去找王悬帮忙,他一定会答应的。可是,这样对王悬真的好吗?她不想麻烦王悬,让他也陷入自己这么尴尬的境地。
想来想去,小芥也没想到个好办法。只得匆匆收拾了点衣服,提着箱子坐上了回b市的长途汽车。
临走之前,小芥把店交给了小湘,再三交代她千万不要偷懒。小湘苦着脸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叫唤,我这么乖这么勤快,我才不会偷懒呢!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小芥拉着行李箱一个人走在小区外面的街道上。橙黄色的灯光早早的照亮了街道的两边,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两个叫不出名字的小孩蹲在路灯下玩耍,看见她走过抬起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小芥默默地走着,箱子在地上拉动的声音跟着她的脚步一下不停。这条自己曾经走过无数遍的道路,曾经见证了她的欢笑与悲伤的路还是一如既往的长。
小芥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在正在一步一步走向遥远的过去。
她以为一辈子都回不到的过去。
一回到家,小念就冲过来拉着姐姐的手问东问西。老爸在旁边数落小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去车站接你?”
小芥摇摇头没说话。
看见女儿一副疲劳的样子,卓成斌有些不忍,连忙拉开小念,说:“姐姐刚下车,你让她休息休息。别缠着她。”小念笑嘻嘻的帮小芥把箱子推进房间里,小芥也笑了笑,跟了上去。
卓成斌看着女儿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也逐渐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明天小女儿就要和苏年订婚了,再过不久就要成为老苏家的人了。所说他们两家关系一直很铁,但是,一想到女儿要离开自己,他就觉得心里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难受的很。
这时,妻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有些事,有些人,不过都是命中注定。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但不能因为她长大了,去温暖别人了,你就抛弃这陪伴你二十余年的小棉袄。
卓成斌的眼睛微微红了,背着光,没人看得见。
小芥一进房间就趴在床上,坐了一下午的汽车,全身酸痛。小念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给她揉着肩。
“姐,累坏了吧?”
小芥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小念笑了笑,又问:“那我按摩的舒服不?”
小芥再次轻轻“嗯”了一声。
小念又问了话,手上却一直没停。小芥很累,但却一一作答,虽然有的时候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小念有没有听清。直到小念说:“姐,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你又拿店里忙当借口不回来。”
小芥睁开眼,望着眼前天蓝色的枕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几年,她们都变了太多。但是只有一样,她们保持惊人的相似,那就是患得患失。
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们都明白,却又无法控制。
小芥终究还是没有回应这句话,小念只以为她睡着了,也不再说话了。
晚上,她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开始聊关于明天的订婚仪式。
看得出,小念很紧张。但是又反而透出一种特别的倔强。小芥似乎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独立倔强到忘乎所以。
可是,现在的自己又剩下了些什么呢?
小芥不敢去想,她怕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第二天一早,小念细心的打扮了一番,一家人就驱车前去了b市某著名酒楼。虽然来得亲戚不多,但是苏年的爸爸还是慷慨的为儿子特殊的一天包下了酒楼的整个二楼。
小芥一家赶到的时候,苏年一家早就到了。没过多久,两边的亲戚也陆陆续续的到了。苏年和小念一直跟在双方父母后面接待前来的亲戚。小芥站在阳台上,透过玻璃门,看见那两人站在一起盈盈笑笑,好不般配。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恐怕是对他们最好的诠释。
小芥低着头,在心底苦笑。
再抬起头时,小念和苏年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小念问:“姐,你男朋友什么到呀,爸刚才还问呢,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吧。”
小芥此刻恨不得一巴掌甩死昨晚的自己。昨晚吃饭的时候。爸妈都在问今天她的男朋友会到吗?她一时头脑发热,就说会到的。早知道昨晚在饭桌上就坦白好了,也不用今天拿不出男朋友在众人面前丢脸。尤其在苏年面前。
小芥抬起头,发现苏年也正好似微笑的看着自己。很奇怪,她的心里居然开始没有理由的紧张起来。
小芥装作镇静地从口袋掏出手机,说:“我现在打给他问问吧。”
小念点点头,说了句“那我去门口看看表姐来没”就离开了。阳台上一下子就剩下了小芥和苏年二人。小芥站在苏年的对面,仿佛全身上下都开始变得局促起来,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只能死死地抓住手机。
苏年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小芥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一边紧张的手足无措,一边在心里疑惑,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他和苏年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了。苏年今天穿了一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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