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听雨楼花铭,暗绿分携,寸寸柔情
纤手凝香一丝雨,料峭风寒酒中意
惆怅画莺魂不到,幽蒙一夜,阶前碧草生
华贵的金丝缠缠绕绕,飘坠在了风里的那五色的流苏,高头的汗血宝马正拉着那车上的软轿,由前行的队伍开了路,顺着城中的道路,向着宬山的方向而去。
今日便是九月十六。厉国的王室,祭奠先祖的日子。
软轿里,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尊王,头戴一顶游龙的冠,飘坠下的七颗玉珠正随着那软轿的晃动而轻轻的摇晃着。他透过纱帘,看着道路两旁成群的百姓,英气的眉宇之间,透着一份满意。
他那顶金丝的软轿所到之处,沿街的百姓都纷纷下跪,高呼着万岁。
而他的软轿之后,便是皇后那一顶同样华贵的凤轿,纱帘之后的皇后,身披百鸟朝凤的锦绣凤袍,长发绕起,梳成了凤冠,纯白之玉镶嵌着流金,配饰在胸前。显得那样高贵而端庄。
令众人惊叹的,却是那一顶碧清色的软轿之中,纱帘轻摇,那一身水波袅袅的纱裙,丝缕的轻纱在肩头,透出了她宛如琼脂般莹润的雪白肌肤。
这一次出行,除了皇后,宫中的那些妃嫔尊王却独独地只带了着茗贵妃,对于她的宠爱,便可见一斑。
随后而来的软轿之中,便是一袭明黄色太子袍的清朔,他的身边,坐着的便是一身白衣胜雪的沐绫。
他二人相伴在一起,竟是这样地宛如天人合璧,那少年的风度翩然,沉稳中也染着一丝淡淡的邪魅,身旁的女子便是姿色倾城,只是这样的素色,却也已动了天下。
听着那满城的百姓叩首地呼着千岁,清朔一条胳膊却有些慵懒的支在扶手之上,托着下颌,眉目之间萦萦绕绕的思绪越是幽深,让人根本无法猜透。
随后的一众软轿,便都是各位王爷带着王妃盛装出行。只是唯独,缺了那权倾厉国的半壁江山的晋王。
各位皇子和公主们的软轿便随之也依次而来。
那二皇子龙清越在软轿之中,听着道路两旁高呼的千岁,思绪却也不知道就去了哪里,那视线穿过了纱帘,便飘向了阳光并不明朗的天空中去。
而公主们的软轿依次行来,长公主雪涵身着锦绣的束腰长裙,梳起的花冠配着玉珠缀饰的钗,在纱帘之后,那容颜透出的便是清丽之间,还带着几分宫廷之中特有的高傲。
那些公主,大多都是高傲娴静的,却唯独那一顶桃红色的软轿之中,菀凝才不愿讲究什么礼数,趴在扶手边上,小手便已将那纱帘掀起,一双灵活的大眼,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沿街的景色。
虽然此时的她依照规矩还是穿着一身锦绣的宫裙,那束腰的宽扣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身上还配着那么多的缀饰,动起来叮叮当当的,让她心中好生厌烦。
但是出宫之前母后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让她收敛了一些,想着到了那宬山之上定要换回自己的红色短袍,和朔哥哥去骑马,此时的不适,她也都是忍了。
而就在队伍的后面,跟随的便是此次随行的朝中大臣们。那一匹匹纯黑色的骏马之上,顺着品级,依次而行。
而当菀凝掀了纱帘,探出了身子望向身后不远处的那些大臣们,蓦然地便是看到了正在马背上,一身深蓝色配着金丝蛟龙图式官服的苏璟琛。
苏璟琛方才微微抬着眼,望着阳光有些阴霾的天空,却也感觉到了有人正看着自己。
而当他循着感觉,迎上的,却是菀凝那一双乌黑闪亮,却透着一丝宛如猫儿般狡黠的瞳仁,忽然的,那日在紫微院中的一幕幕想来,他骤然感到的竟是寒意。
而视线相碰之间他的困窘,却让菀凝红润的唇瓣扬了起来,那小脸上,也越是笑意盈盈。
这个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气的苏璟琛,其实远比她想像的,要好玩得多呢……
在那一行高头大马之间,一顶雪白色的软轿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顶看似素色的软轿,缠绕的白纱却是整个厉国中最上乘的雪绸,而纱帘之中,那一袭的白衣,却也是这样透白的鲜明,仿佛这世间的尘埃,都染不得他分毫。
那正是南宫睿,此时的他却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在软轿里,只是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兀自的读着。
这也是尊王给南宫家的特许,能在这样的盛会之中乘轿,这本身便已是最莫大的荣宠。
而这素来便是遗传了父亲秉性的南宫睿本来对这样的盛会自是不愿参与,此次还是尊王亲自相邀,他才不得不去。因而就算是在软轿中,他也多少显得兴趣缺缺。
好在南宫家素来远离朝政,因而那些大臣亲王们在看到了南宫睿特别的待遇时,也都并不觉得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行进的队伍中,这一个在白色软轿中的翩翩公子,却是引起了沿街百姓们的纷纷好奇。
带领着队伍的,便是一匹鬃毛猎猎的枣红色骏马上的大将军天陌,此时的他一身墨色的戎装,一顶玉冠束起长发,腰间,那宽扣之上的硕大夜明珠,正闪着让人迷醉的光芒。
那一把长剑佩在他的身侧,手握之处已然光洁,显然是剑主人时常使用的缘故,而那剑鞘之上纹饰的蛟龙图案,也是这样恍然如生。
他的身侧,跟随的便是一个个戎装在身的皇室守卫军,列着整齐的队伍。
这一行的队伍,便顺着城中的街道,出了城,绕上了前往宬山行宫的道路上。
早已预先前往了宬山布置安防的骁骑都尉,此时也已带了大队的人马在宬山之下等候。而遥遥地望见了天陌的身影之时,他们便已然地拜下了身。
而此时,就在宬山之上的行宫中,一方悬坠着玉珠的露台上,一身荧黄色绸面长裙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尊王那一行人的队伍到来。
虽然远在山脚之下,看不清那软轿中人一个个都是怎样的面容,亦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桉姒却在视线停留到了那一顶明黄色金丝的龙轿之上时,一双宛如秋水的眸子便深深地沉落了某种的思绪。
这厉国的天下,本也有半壁的江山,是她慕容家的。
只是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尊王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卑劣的手段,才残忍地将这天下全然地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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