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不乐意,硬要拗着。”
卫王心中一动,只听贾郎中接着说道:“……因着家母不乐意,老泰山家里虑着婆婆不喜,女儿便是嫁过来日子也不好过,便也冷冰冰的。唉,那时我真是痛苦万分,夜夜难以成眠。”
卫王目光热切的看向贾郎中,真想跟他说一声,“彼此,彼此。”
卫王的难题看似来看裴阁老,其实是来自章皇后。若是章皇后乐意,对阿玖和颜悦色亲呢非常,所有这些问题,就全部不存在了。
“你是怎么做的?”卫王身子不知不觉的向前倾了倾,热切问道。
“如果家母是我家当家作主的人,我也只能忍痛割爱。”贾郎中沉吟道:“可,我家的一家之主,是家父。家父却是极为赞成的。故此,这桩婚事最终还是成了。婚后内子随我在京城,家母在老家,倒也相安无事。”
贾郎中这话对于卫王来说一点建设性也没有,卫王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贾郎中话锋一转,“当年我老泰山也是很不情愿,婚事一直谈不拢。我心急如焚,又别无他法,只好一有机会便到老泰山和大舅哥面前献媚讨好……”
---又是这一套啊。卫王听的耳熟。
“没别的法子。”贾郎中柔声说道。
夏行人忙不迭的点头。
卫王闷闷坐了会儿,站起身走了。
贾郎中和夏行人稍后也被黄贤带了出去。出宫后,贾郎中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你座师是哪一位?”夏行人笑着冲他拱拱手,“您不认得我,我可认得您。前辈,我和您一样,座师是裴阁老。我在裴家见过您,不过,您可能没看见我。”
他中进士晚的多,才刚刚踏入仕途,贾郎中可是为官多年了。
贾郎中笑容满面,“失敬,失敬。”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亲密了不少。
卫王原来就是出了名的尊师重道,自从这年的夏天开始,越发变本加厉。不只对他老师裴通政恭恭敬敬,连同他老师的父亲、儿子、侄子也不同寻常。搜罗孤本善本孝敬老师,和师兄们常来常往,谈天说地,十分亲热。
对他老师的父亲裴阁老,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敬意才好了。平时若见了面,定是待以长者之礼,丝毫不摆他的亲王架子。裴阁老若在文渊阁值宿,他会亲自来送点心茶水,关怀备至。
“我正办公事,殿下请回。”裴阁老总是不留情面的撵他。
他唯唯诺诺的,一幅乖顺的晚辈模样。
卫王走后,和裴阁老一起值宿的梁阁老笑了,“裴老,这个孙女婿,认下吧。不瞒你说,我家的孙女婿不过是一介白衣,还不及这位谦恭有礼。”
裴阁老放下手中的军报,气哼哼,“我家八个孙子!若是嫁了寻常人家,谁敢给我家囡囡一点儿气受,八个哥哥一起上门,一人一句,保管把那臭小子训的无话可说。可是这位……”
他也不是能随便训斥的人啊。
“这有何难。”梁阁老开玩笑,“他会到卫地就藩。到时裴老的孙子中挑两位在卫地做官,不就放心了。”
若是卫王和卫王妃争吵,娘家哥哥随时上门劝架。
“不妥。”裴阁老摇头,“依我看,还是我求任王府长史,才算是个法子。”
----梁阁老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裴阁老这户部尚书兼阁臣,是文官的顶峰;王府长史,那是不得志文官的无奈之选;这……这能放到一起比么。
卫王在裴阁老面前不大敢说话,到了他老师裴二爷面前,就自在多了。他拿出王府的规划图给裴二爷看,认真详细描述自己婚后的幸福生活,很郑重其事的样子。
“老师,我会待她很好,她会是独一无二的!”卫王信誓旦旦。
裴二爷温和道:“卫王殿下,她不只要独一无二,还要快乐。”
并不是不置妾,只有她一个这么简单。她在裴家一直无忧无虑,今后嫁了人,还要快快乐乐的。阿玖,她的生活应该充满欢笑。
“这个,我不用努力也能做到啊。”卫王腼腆的笑,“她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很快乐的。”
---这个话,倒不能算是这臭小子吹牛。阿玖和他在一起,确实是神采飞扬的。裴二爷默默想着心事,再看向卫王的目光,便柔和了不少。
“又善良又正直,你这是在和我祖父、和我爹爹谈恋爱啊。”卫王的所做所为当然瞒不过阿玖,阿玖心中酸甜苦辣全部都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时代风气保守,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便曲线救国,想法子去接近讨好祖父、父亲和哥哥们。这种追求很有些动人的意味,他对自己,便是算不上情深似海,也是情有独钟了吧。
阿玖眉间心上,全是柔情。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了。九月,桂花飘香,秋高气爽。玖宁街裴府张灯结彩,裴阁老的第三个孙子裴琦,迎娶妻子原氏进了门。原三姑娘嫁了裴家三公子,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
“三嫂真漂亮,都快赶上我了!”这是阿玖对于嫡亲嫂嫂原氏的评价。
裴二爷和林幼辉生平头一回做公公婆婆,得意非凡,春风满面。纯情青年裴琦娶了位天仙似的温柔小娇妻,天天乐的像个傻子,没少被弟弟妹妹笑话。
裴家处处是欢乐的气息。
前线频频传来捷报,皇帝大觉快意。他踌躇满志的想着,一举击溃北元,四海升平,小儿子们都长大了,明年小十成亲就藩,然后是小十一、小十二、小十三……
皇帝越想这美妙的前景,就越是不想死。越是不想死,就越发注重养生。他常常召见太医,询问如何益寿延年,太医说了什么,他会很积极的照做。
年纪越大,越留恋尘世。
年纪越大,看着该成亲而没有成亲的儿子,越是着急。皇帝特地召见裴阁老,“这月是老三,冬天是老四,明年春天是老五、老六,阿玖的婚事,到明年秋冬之季,可以操办了。”
裴阁老不大乐意,“陛下,臣的小孙女年龄还小。再说了,还有她七哥八哥尚未定亲。”
皇帝祭出哀兵,“裴卿,朕老了,若再等两年,只怕是……”皇帝胖胖的脸上,有着遮盖不住的疲惫和伤感。
裴阁老闻言含泪跪倒,“陛下,您是圣明天子,定会万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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