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刘敏说:“是,我没说吗,都这样。”“有一次夜里,咱在家和老板儿正要完事时,一开灯,你说怎么的……”“怎的?”“我一看,地上这母狗正抻个脖子瞅咱俩呢!气的我有心喊它滚,可我也没好意思就没喊出口来。”刘敏张口便说:“韩卢楚犷,皆犬之号;家狸乌圆,乃猫之誉,猫和狗都通人性。还有句话,鸡有五德,故称之德离;雁性随阳,故名之曰阳鸟,都有灵性,就是都不会说话。”张妈又换了盘的腿,精神得很,说:“还说话?!可别让它们会说话,大黄母狗要会说话,那天半夜看见咱们时,它要问一句,你俩在做啥呢呀?可让咱的脸往哪放,我的天妈!”刘敏说:“嫂子真能逗!”“不是逗,正如你说的,人谁能无情,过去给地主抗活时,一天累的都要去死,全仰仗这点事有点意思了,正如你说的性力,正是这性力才支撑我和你大哥活到解放。哎呀,过去总算过去了,这回解放总算好了。”张妈说。“可这话一般不能乱讲,虽然说人谁都离不开这事,但是乐事也是私事,不能总挂在嘴边上,说出去不好听的。”张妈说:“我不是不明白,是人凡是乐事好事都要埋在心底上,正如有钱不能露富一样,讲也只能自家两口子讲;可有一宗,分谁和谁,女人到一起,特别是咱俩,只多一个脑袋,不,咱俩也就是一个脑袋,没事儿时讲也无妨,能怎的?!一高兴咱们还许在一起卡瓢呢,管别人屁事儿!”说完笑个前仰后合的。“我的天妈!”刘敏说。张妈就说身上又痒了。伸手便到身上乱摸,抓出两个又肥又鼓的?子,说:“你看它俩还在一起配对呢!”刘敏就抻脖子看,说:“可真是的,这个还在那个身上趴着呢,怪有趣的!”咯咯地笑。张妈用手指甲一一抿死,甲壳印上黑血,骂道:“该死的,我让你在我身上爬,还喝我的血,还竟做着好事,赶上南头子大地主吴英水了,这回整死你!”大地主吴英水在解放初土改斗争会上被“屯长”李虎一?子打个脑袋开花,脑子白花花流了满地……刘敏问:“咱们哪说哪了,大地主吴英水倒底有没有人命血债呀?”“哪有人命血债,他李虎是虎了叭叽地硬显大眼儿,显他那叫什么来的,那句话?啊,对,立场坚定,坚定个啥,他李虎不也不闲着,谁不知他那点臭事,和媒婆相好,时常总往媒婆家跑,媒婆也总去他家。李虎干那事不说,还总有词呢,公开就讲,****让咱们穷人翻身,翻身干啥?翻身就是让咱们快乐幸福,幸福便要给孩子娶媳妇,大家就要享受。你听听这话,他还要享受?!妹子妹子,你可不许往外头说,说出去,李虎能恨死我。”“你放心,我不能,我还有些心眼儿。”两人唠的正兴头上,外屋一声响,刘敏忙问:“谁?”是小红藏在水缸后面,刘敏问:“你干啥?”小红答说:“我藏猫猫呢!”“一个人藏什么猫猫?!”这时东方宙从外面回来。刘敏对男人说:“这孩子,我同她张大娘在屋里闲说话,她在外屋偷听着,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小红看爸回来便有了主意,道:“我就听,我就听,能怎的!”刘敏举手要打,东方宙拉着,说别打别打。小红就抱爸的后腰,更有了精神。刘敏不知小红听见没有,着急地问:“你死丫头听见什么了?”小红答:“你们贴耳根子说话,我没听着啥,怎的?”东方宙劝女儿:”听你妈话,今后再不许听了。”小红才应一声。这时一旁的张妈才从里屋出来,同东方宙寒喧,走出房门回家,刘敏送出去,两人在院子相互诡秘地伸伸舌头。小红跟东方宙进了里屋,爸爸坐到炕沿上,女儿偎依在怀里,小脸微红。父亲问女儿:“你方才偷听着什么了?”女儿不说。东方宙说:“我女儿不说,爸爸便不再问你了。可女儿你告诉爸,你说是你爸好,还是你妈好?”“爸好,爸不说我,我妈总是说我。”东方宙拉起女儿手,说:“女儿说的不对,你妈也对你好;爸还要告诉你,你妈有你时是舍着命才生你的,你可要记住了。”“我知道。”外屋有脚步声,父女俩侧耳细听。进来的是村上的媒婆,东方宙站起来,招呼说:“我二姑怎么来了?稀客稀客!”东方宙称媒婆二姑,自已却不知个竟,算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媒婆四十出头,描眉划鬓,满面春风。可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东方宙让坐。媒婆面带笑容,一往情深地望一眼东方宙,说:“侄媳妇没在家?”也不等东方宙回话,继续说:“说起来,二姑总想过来看看你,只是没有工夫,可算是今天有了闲空儿,便过来见上你一面;大侄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不见老!”说时目不旁视地看东方宙,东方宙这才注意看着对方。约有片刻,东方宙说:“二姑是忙人,有道是柯人吗!’’媒婆不懂,问:“大侄说什么?”东方宙说:“蹇修与柯人,皆为媒灼之号,冰人与掌判,悉是传言之人,这我都是跟你侄媳学的,她跟她爹那老保学学的。二姑来了定是有什么事呀?有事便说吧。”便喊,“刘敏!刘敏!来客人了!”院子里刘敏答应,进屋,就看了媒婆一笑,轻声说:“二姑来了。”媒婆站起答话,又坐下。刘敏说:“我给二姑烧口水吧。”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一碗开水进来,媒婆接过水碗又放到炕沿上。媒婆接着道:“侄子,侄媳,二姑来不为别事,你家是有喜事临门了呢!”言毕就看着小红。“什么喜事临门呀?二姑!”东方宙、刘敏几乎同时问。媒婆从小红身上收了目光,说:“我就当我这个小孙女面儿说吧,她听着更好!是这么回事儿,头几天我看见咱屯长李虎了,我就问他,我说李屯长,你家小侄子十几岁了?李屯长说才十四,妹子啥事?我说屯长想不想为你家小少爷定门亲事呀?李屯长寻思寻思说,现在还不想,不过要有相当人家相当的姑娘,也不是不行,妹子问这话意思是心中有目标呀?我就提到你家我这小孙女来,当时我还美全美全几句小孙女,说她长的如何如何好看……”刘敏说:“我女儿二姑不用美全也是好看的。”媒婆说:“那倒是,不过美全美全不更好呀!李虎一听,当即便说,我知道,东方家那小红可是行。二姑说,要是行,那我给撮合撮合如何?屯长眉开眼笑痛快地说,行!答应的可痛快了。我说,那我抽空就去东方宙家一趟,我就来了。”说说就用眼睛看着东方宙两口子又看着小红,东方宙不知何故脑门子却滚出了汗珠子,两口子也你看我我看你,却一时无话。小红开始噘嘴,眼睛偷偷瞪媒婆。媒婆心中明白几分,就又说:“要说呢,你们两口子倒是不着急,因为大孙女还小,小可是小,但人家屯长可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的人了,三里五村窗户纸吹喇叭也是名声在外的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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