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己动手了,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易之云自然不会还手,“阿桥……”
“谁让你叫我的名字!”柳桥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阿桥……”
他每叫一声,她便打一个耳光。
她每打一个耳光,他便叫一声。
直到夏深看不过去了,上前劝说,“夫人,将军并未……”
“谁让你插话!”话还没说完,便被易之云怒声打断了。
夏深看着他明显红肿起来的脸,“将军……”
“出去!”易之云怒道,“都给我出去!”
其他人没有动,柳桥第一个动了,起步往外,只是才走了几步,便被人死死抱住了,“阿桥,别走!别走!”
“放开我!”柳桥喝道,眼眸发红。
易之云怎么能够放手,“不放!阿桥,我知道你生气,我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走!”
“放手!”柳桥嘶吼着。
易之云却抱得更紧,“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是吗?”柳桥抬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极尽讥讽地道:“又想像当年一样将我关起来?”
“阿桥……”
“易之云!”柳桥用力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她本以为已经死了的男人,看着她亲手为他立了衣冠冢的男人,看着她打算倾尽一切为他报仇的男人,“看着我为你伤心,为你发疯发狂,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
“将军?你当了将军了?终于成功了?”
易之云眼底有着很深的慌张,“阿桥,你别这样……”
“十年。”柳桥却笑了,也无法阻止眼眶泪水的泛滥,“十年易之云,四年的担惊受怕,六年的了无音讯,易之云,你真的好本事!你让我为了你发疯发狂,你真的好本事!”
“阿桥……”
“为什么不给我们音讯?为什么六年来一直没有音讯?”柳桥继续道,“是出事了?是受伤了?是迫不得已?可是易之云,为什么回来了也要这样对我!”
易之云神色一颤。
“喝酒伤身?为什么不能听你一次?是想看着我为你伤心?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对你真心的?还是想要查看一下我有没有趁着你不在偷偷的给你戴绿帽子?还是你本事了,飞黄腾达了看不起我这一个村姑!”
“不是……”
“易之云,你说你知道我生气,你错了,我不生气!”柳桥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我恨你!”
易之云脸色大骇,“阿桥——”
柳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他的桎梏,转身,往外跑。
“阿桥!”易之云当即要追,却被李伯猛然攥住。
李伯一般攥着易之云一边对白义喝道:“白义,追上东家!”
白义点头,忙追了出去。
“放手!”易之云吼道,气势瘆人。
李伯心头微颤,却也没松手,“姑爷,小人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东家。”
“你——”
“将军,小人先去追!”夏深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保护好夫人的!”转身往外。
易之云却仍是不放心,目光冰冷,“松手!”
李伯吸了一口气,“小人不知道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姑爷当年的死有什么内情,但是这些年东家为了给姑爷报仇费尽心力,如今,姑爷还活着,本来对东家来说是一件喜事的,可是姑爷一路上却选择隐瞒,我想就算不是东家,便是换做了其他人,也一定不会轻易能够接受的。”
易之云脸色顿时一白。
“姑爷。”李伯松开了手,“东家这些年过的很苦,如今,姑爷这般行为无疑是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易之云绷紧了脸。
“姑爷若是真的在乎东家,就让东家先冷静冷静。”李伯继续道。
他实在想不通既然还活着,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东家?那夜中秋,如果他说了,对东家来说便是一大喜事,是真正的人月团圆了!东家也无需来营海这一趟,更不需要经历这生死关头,眼前这人真的在乎东家吗?
……
柳桥冲出了衙门。
大街上,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战之后的痕迹,甚至角落处还有没有不来得及处理的尸首!
烈日照耀之下,血腥味刺鼻的让人呕吐。
四周,除了官兵,还有一些被征集来清理的百姓之外,便没有其他人,柳桥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跑在大街上甚是惹人注目。
甚至还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她被拦了下来。
官兵见她满脸泪水,披头散发的,只当是被海盗侮辱了的民女,一个年纪较大的上前,轻声道:“姑娘,你家人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柳桥却凄厉一笑。
家人?
她的家人?
那算什么家人?
算什么?!
这时候她就像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似的,来这里没有找到想要的,却找到了以为永远失去了的!易之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如果过去那六年你无法跟我联系!
那为何那日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选择隐瞒?
为何?
我就这么不堪,不堪到了让你隐藏自己?!
若真的不想要她了,若真的嫌弃了,若真的有了更好的选择,直接说就是!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报仇?
十年的时间报仇?
不成功便成仁?
笑话!
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去为他不惜一切!反而还觉得你碍事,觉得你可笑!
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却造出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呵呵……”柳桥低下头,跌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眼前的官兵愣住了,“姑娘……”
“东家!”白义追了上前,看着眼前的官兵,忙警惕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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