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走马入花巷也不是没有。
“带什么人去?”难怪跟出来的都是小厮,还劳得项詅担心没有他们用着习惯的丫头妈妈们,就在这别院中会住得不安心,人家早就打算好了的。
这话当然是徐淳熙来回,“潘副将说他要去亲戚家,正好在西山脚下,所以昨儿与祖父告假回来,听我们说要进山,愿意同我们一块去。”
好听的话都被他们说了个遍,潘副将哪里是来看什么亲戚,恐怕就是被他们唆使来的,这西山又不是什么财宝金山,不过,即便是整个京都确实也难找这样高度的。
“今儿就去吗?”,几个摇头,“今儿真是要去逛逛,要去祈国寺吃斋饭的”,均点头。
“明儿晨时就去。”倒是极会挑时间,“明儿我出门去西郊大营,午时便回来,回来时便要看到你们,若是没瞧见,小心你们的皮。”
即便是高兴的,也不敢蹦达太厉害,个个点头应下,去请示老太君,又去与项詅说声,临出门了两个小的也要去,徐淳璋手一挥,“都去,走不了了哥哥背你们。”
两个小的欢呼,又搭上两个丫头,小丫头草儿自然是要去的,顺便与几位小爷说说昨儿她发现的小秘密。
孩子们都出门了,就在主院前回身廊下给老太君按了躺椅,项詅就在躺椅一旁抬出两只太师椅,徐三爷一旁,她一旁,陪着老太君说话,树影摇曳,风吹来沙沙作响,泉水流淌过小径极具有大自然的情趣。
果然晚膳时,孩子们也没有回来,项詅安排摆晚膳,用过之后,门外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徐淳洧拉着嫃儿走前面,睿哥儿在徐淳熙怀里,催着快些要第一个进院门,项詅出门来迎,嫃儿前来,“母亲,带了斋饭来。”
项詅笑着应她,“累不累?”
小脑袋一晃,“不累,好玩。”睿哥儿下地来,走到项詅格跟前,“不累,给母亲带了斋饭来。”
少爷们来行礼,招呼进屋,一手一个牵进去,全都涌向老太君,又摆出从祈国寺带回来的斋饭,老太君领着徐三爷与项詅象征性用了些,也是玩了一条累了,没坐一会儿,个个遮着脸打哈欠,支使他们回去洗漱了睡去,两个小的也是,就在浴桶里早已开始迷糊,抱出来套上小衣,送到床被里面去,夫妻俩又去看过老太君,也是睡下,回自己屋里,睡前徐三爷交代项詅,“明儿几个皮猴要进西山,我将文清留在别院,若是午膳时还未归,我亦还未回,让文清给我送信,旁的不要管,照看好老太君和两个孩子。”
项詅应下,掖了薄被,两人睡去。
第二日丑时末,院子里热闹起来,徐三爷要去西大营,几个少年要进西山,昨儿睡得早,所以醒来也快,项詅脚边两个孩子爬起来看父亲与哥哥们出门,徐淳洧也站住,他不去,年纪小些,几个哥哥不让他去,徐三爷也没发话让他跟着,所以便留下来。
都是拣了轻便的棉布短打衫,吸汗又活动轻便,一行出门,就在石阶大道进徐家别院的路口,碰上一同相邀上山的其他家的公子,有些是在西山有自家住处的,也有同在交好的家中借宿一晚的,就是为了早起上山,项詅送他们到阶口,果见潘副将上来见礼,项詅点头,随后看着他们拾阶而上,朦胧晨光中直到要近皇家别苑之时看得模糊,带着三个小的转身回去。
都是身体力行往上爬,在祈国寺山门的左边,顺着那晚祈国寺全寺僧人为了做法事而开出来的逼窄山路进去,徐淳璋看着跟着张責肖的花公子们,一身锦衣,呲之以鼻,真是不懂人事的公子哥,还想着来帮张責肖撑腰呢,撑死能走个把时辰已算能人,徐淳熙掂量了前面的路,潘副将领着两个亲兵在前面开路,徐淳熙随后,让弟弟们跟上,再是徐家兄弟叫来的世家公子,最后才是张責肖领来的人,前面走的只闷头向前,原先就有交代,上山要得轻便些,这里不是上东大街,进出是为了给人看,今儿个是为了冒险打赌而来,再说,即便是为了自己舒服,也要照做才是,可改不了贵公子的习性,若不是这山路实在不好走,弄不好就要用肩撵了,真是能折腾的,慢慢的距离便拉开了,加上徐家四兄弟,紧跟着的他们的还剩八个人,也就是十二人加上身边带着的小厮,前面开路的潘副将,后面回头再看早已不见了其他人的影子,潘副将在前面打着呼啸,众人再集中精力用在脚下,确实是不好走,好在近日都没有雨,虽时有陡峭但至少是没有打滑的地方。
这里是皇家别苑建造的地方,西山另一面是江洲,所以即便是越是往高处向上还是有暗哨盯着,对于上山来的少年们,只当是公子们闲来看风景罢了,不做理会,可少年们瞧见他们倒是新奇,一个时辰过去,即便是距离祈国寺,往下看也只剩一个棕色砖瓦碧墙的小点,这里还有守卫,也不知更高处是否也有。
累了坐下来靠着树干歇会,渴了就着山上流淌的凉水就是灌一口,身边的小厮着急,虽是晨时晨光出来,已有了温度,上山来也是流淌许多汗,可这喝凉水最是容易着凉,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个个想赶在炙热来临前能爬得更高些,再抬头看,还是绿葱葱的山林,遥望山头还在云间,小心回身看向山下,早已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景象,徐淳熙看着弟弟们已是累得够呛,跟着潘副将上前寻了一处石板中招呼弟弟们上去歇会儿,看着日照卯时了,鼓励道,“上山难,下山易,前路还早呢。”歇着的人都点头应他,拿出早晨项詅给他们备的干粮,不得不说,做人小厮也是辛苦的差事,主子们轻身负剑行走就好,小厮们随身还带着水粮,是耐饿的肉饼,分吃之后再次启程,再没有才进山的急切和期盼,心里只剩下再爬上去一些,就会离山顶近些,越是往上空气再不是日出的热度,反而是有些呼吸急促起来,身边有风吹过有了凉意,身上不知道汗湿了多少次又干了多少次,眼下恐再是不会出汗了,倒是需要几步走让身子暖起来,又打战了一次,再看日头已是辰时末了,徐淳熙起身挑了一颗十足梁柱般粗的大树,顺着树干攀爬上去,几个跃身,落脚在最高处的枝桠上,这棵树高出一旁的树木,徐淳熙眼前一亮,几个时辰都是在树荫草丛下面,只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此时站得高了,秀出茂林,果真瞧见了云彩,伸手去感知,就好似能碰触得到一样,脸上带笑,抓稳了树干顺下来,待看见树下的人,哈哈笑起来,“快,就要到了,已能瞧见云朵。”
树下的人听他这样喊,徐淳璋也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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